…
「二爺,這裡是小姐的院子,男賓不宜入內,二爺……」
康府的管事一路小跑地跟在這位謝二爺後頭。
勸歸勸,忌憚著這位的身份,沒敢真的出手攔。
阿笙背對著二爺時,已是聽出了二爺的聲音。
待聽見「二爺」兩個字,心還是顫了顫,阿笙轉過了身。
不知怎麼的,一見著二爺,阿笙忽覺萬分委屈,紅了眼圈,便是鼻尖都發酸。
這段時日,謝放一直留意著康府這邊的動向。
收到消息,便已是第一時間趕來。
曉得阿笙定然是在他來之前受了委屈,謝放低聲道:「站我身後去。」
阿笙抬手抹了抹眼尾的濕痕,乖巧地站到二爺後頭。
謝放瞧見了阿笙抬手拭淚的動作,看向康志傑的眼底一派冷凝。
康府的家丁都識得二爺,瞧出了謝二爺對阿笙顯而易見的保護的姿態,自是未敢妄動。
前都督府前頭既是有個「前」字,自是意味著權勢也便都成了過往,哪裡敢招惹這位北城主家的謝二爺。
康志傑見自家家丁見了謝二,連他命令都不敢不聽,心裡頭氣得要死。
他一雙眼睛陰鷙盯著謝二,緩緩地笑了,「好啊!這是兩個女干夫,都到一塊去了!」
謝放冷睨著康志傑,「你發什麼病?」
…
阿笙知道他這會兒關注度有點偏。
可,可他真不知道……二爺,竟,竟也會一本正經地懟人。
倘使不是場合不對,這會兒也實在沒這心情,阿笙恐怕自己要笑出聲。
自家小姐的呻吟聲越來越微弱,嘴唇已是咬得血漬斑斑。
一樓的動靜傳到了二樓。
「小姐,二爺好像來了!您稍微等一等奴婢,奴婢去求二爺!二爺定能救您的!您一定要撐住,您一定要撐住啊!」
康沛嫻坐在床上,她的手緊緊地攥著床柱,強撐著力氣,勉強點了點頭。
神智渙散。
其實已是什麼都聽不清,只是不想自己丫鬟跟著擔心,才配合著點頭而已。
她的下身,已是流了一灘的血漬。
梅香根本不敢去看床上的那灘血。
她使勁地擦了擦眼淚,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咚」地一聲,跪在謝二爺的跟前:「二爺……二爺!求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再晚一些,我家小姐,我家怕是,怕是不行了!二爺,奴婢給您磕頭了!奴婢給您磕頭了!」
地上鋪著鵝卵石,那梅香卻是感受不到疼一般,只是可勁地磕著腦袋。
這段時日,謝放一直派人盯著康府這邊的動靜。
阿笙這邊被康大少爺給攔住,謝放便得了暗衛阿七的口信。
只是他來得匆忙,尚未了解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謝放朝身後的福祿微一點頭,福祿便將丫鬟梅香給扶起。
「你想我幫你家小姐什麼,只管說,不必跪我。」
「奴婢想請二爺給我們家小姐請大夫來府上!求求您了!」
丫鬟語焉不詳,想到方才康志傑嘴裡頭說的那些不乾不淨的話,謝放心中驚了驚,已大致猜到了個大概。
倘使真的如他猜測的那般,可謂是人命關天。
康志傑顯然沒有要管的意思,否則丫鬟不必來求他。
謝放便出聲對福祿吩咐道:「福祿,你去一趟永仁堂,請馬大夫來康府一趟。」
福祿依言匆匆地出府去請大夫。
…
康志傑上下掃了眼謝放,「這麼緊張那孽……」
擔心這孩子萬一真是謝二的,康志傑到底沒敢太過放肆,臨時改了口,「那孩子……還給請大夫。謝二,我妹腹中的孩子,是你種?我猜的對還是不對?這樣,反正你謝二爺不缺錢,只要你按照市面上的聘禮,如數給我。
我便將我妹妹嫁予你,如何?」
謝放進院子之前,尚且聽見康小姐的呻|吟聲,眼下卻是什麼都沒聽見。
康小姐的狀態顯然越來越不好,康志傑這個當哥哥的,沒有半分關心,反而在這裡賴上他了,同他談什麼彩禮。
謝放難免覺得可笑,另一方面,自是替方小姐覺得可悲,「孩子不是我的。至於究竟是誰的,怕只有令妹知道。阿笙同我交好,人我要帶走。」
阿笙聽見康大少爺說要將康小姐嫁給二爺,心尖陡然縮了縮。
聽了二爺的回應,倏地朝二爺看了過去。
康小姐府中的胎兒,當,當真……
不是二爺的?
還有,二爺方才說,同,同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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