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
包間裡瞬間炸開,眾人錯愕不已。
「嘶。這是真是有新人了啊?」
「不至於吧?」
「你還別說,阿笙確實模樣長得俊。尤其是那一雙黑似棋子的眼睛,黑潤潤的。笑起來一雙眉眼彎彎的,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
說話的人,被旁邊的人給碰了碰手肘,只聽那人問道:「你怎的觀察這麼詳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不是對人家起過什麼歹念?」
「嘿嘿,倘若他要是會說話也便罷了,可人是個啞巴呀!我找一個啞巴,我這是生怕別人不會笑話我,天底下是沒人了,我找個啞巴?」
「哈哈哈哈。你這嘴,可真夠損的。」
「話又說回來,歸期,依你之見呢?依你之見,他覺得他同南傾,真有那樣的關係?」
大家這才又紛紛轉過臉,去看姚關月。
姚關月放下手中的摺扇,置於手邊,拿上他先前用的筷子,夾起一塊糖醋魚,「這我哪兒知道,他們又沒當著我的面做什麼親密之事。你們別問我,問南傾去。」
有句話姚關月沒說的是,南傾的神情瞧著是挺認真。
可對一個啞巴認真?
姚關月搖搖頭。
這事兒……怎麼看怎麼玄乎。
周霖聽出姚關月話里的保留,捏著杯子的指尖用力至泛白。
他仰起臉,眼神冷冽,悶下一大口酒。
…
街上,人力車從旁邊跑過。
阿笙同二爺並肩走著。
這條槐南路,阿笙並不常來。
這裡的消費高,人也混雜,倘使一不小心碰著什麼人,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是極為容易挨欺負的。
不若長寧街,大家都是老商鋪,相識多年,知根知底。
倘若是阿笙一個人走這槐南路,此時定然有些不安。
可這會兒,他半點未覺得有任何不安,心裡頭反而流淌著前所未有的安然。
阿笙唇角始終輕翹著,只覺今晚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切……
「阿笙想吃什麼?」
「都可以,二爺想吃什麼?」
阿笙打著手勢,忽地,聞見一股餛飩的香氣,他下意識地朝前面看去。
阿笙用力地嗅了嗅。
好,好香啊!
謝放注意到了阿笙的眼神,「想吃餛飩?」
阿笙先是一怔,繼而連忙搖頭。
這種臨時支起的鋪子同二爺的身份太不相稱。
謝放卻是拉著阿笙的手,逕自走到了餛飩攤子前,對老闆道:「老闆,要兩碗餛飩。」
「哎,好勒!兩位爺,稍等一下,馬上就好!」老闆熱情應下。
阿笙呆呆地看著二爺。
二爺竟……竟也會在這種街邊攤子用食的麼?
謝放找了張空桌,同阿笙兩人相對而坐。
老闆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兩碗餛飩就被端上來。
謝二將其中一碗混沌,往阿笙桌前遞了遞,打趣道:「看二爺管飽?」
阿笙只顧著看二爺,連餛飩是什麼時候被端上來的都沒發覺。
被二爺這麼一調侃,他的臉頰瞬間漲紅,慌忙低下頭,幾乎要把整張臉給埋進碗裡,只露出一雙殷紅的耳朵。
耳邊傳來一陣低笑。
阿笙手裡頭捏著湯勺,耳朵更紅了。
二,二爺今日總是逗他。
眼見阿笙腦袋越埋越低,謝放提醒了一句,「當心,不要燙著臉了。」
餛飩剛端上桌,倘使臉頰湊得太近,熱氣容易熏著臉。
雖不至於真的燙著,卻也不會舒服。
阿笙的耳朵充血,慢慢地,慢慢地將腦袋抬高了一些。
晚上,為了能夠趕上看戲的時間,阿笙飯都尚未吃上一口,便急忙忙出了門。
這會兒是真餓了,一碗餛飩很快便消去大半。
這時節,已是夏初,街上不少人已換上薄衫。
為了好看,阿笙身上還是穿著春末的那件寶藍長衫,半碗餛飩下肚,身上便有些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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