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氣溫更加寒冷,屋子裡的暖氣系統不太管用了,即使燒著煤炭,白雪溪還是感覺有些寒冷,她就出去一會,手腳就變得異常僵硬。
氣溫驟降,盧家在地下室肯定不好受,白雪溪只能盡全力跑到他們家,拎過去慢慢三大袋煤炭,讓他們先湊活著過一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反正斯維爾現在還很敏感,聞不得一點其他氣味,不能再受刺激了。
一家三口凍的哆哆嗦嗦,牙齒都在上下打顫,盧良立馬把煤炭燒上,打火機幾次才點著,他們立馬伸出凍的發紅的手感受著炙熱的溫暖。
冷到全身發顫,白雪溪呼出一口寒氣,「明天我來幫你們把發電機連接好。」
張曼香想問斯維爾的情況,可看到白雪溪臉色很差勁,話語在喉嚨轉了一圈,最後只說:「好,快回去吧。」
白雪溪點點頭,摟緊了衣領,快速往家裡跑,進門的時候腳下一滑,腦袋磕在了門上。
斯維爾似是聽到了動靜,在樓上大聲喊她,她想爬起來,可撐著地的手被緊緊粘在冰霜上,已經失去了知覺。
糟糕,出來的急,手套忘記帶了。
她狠狠心,使勁把手生生拔起來,掌心頓時血肉模糊,但因為氣溫寒冷,剛流出的血就立馬凝固了,整個手心布滿血跡。
可能因為手冷的麻木,居然也沒感受到很大的疼痛,她邊上樓邊拿出繃帶隨手纏上。
斯維爾見了她腦袋上的大包很是心疼,手輕輕撫摸著,「這麼大的包,上點藥吧。」
白雪溪甩了甩頭,毫不在意,「不疼,我都沒感覺。」
她完好的左手插進浴缸試了試水溫,已經有些涼了,於是她又立馬燒起了熱水,一桶一桶的替換著。
忙活到半夜,斯維爾早就撐不住睡著了,白雪溪擦擦額頭的汗,看著水中斯維爾安靜的睡顏。
他沉在水裡,本就蒼白的臉龐更加虛弱,往日嫣紅的嘴唇沒有血色,眉頭緊緊皺起,像一尊蒼白破碎的雕塑。
白雪溪心頭縈繞著不安,懷孕果然對母體的傷害很大,即使是身體強悍的斯維爾也不例外。
要知道,以前的斯維爾能帶著她在壓強極大的深海里一尾巴就游出數公里。
現如今,這條背井離鄉的美人魚被懷孕折磨的無比虛弱憔悴,白雪溪心裡很不是滋味,連對他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有那麼期待了。
她寧願斯維爾好好的,即使沒有孩子也可以。
本來人魚物種就不同,孩子這種事情就不強求了。
右手傳來刺痛,繃帶早就被融化的血水浸紅,濕漉漉的黏在一起,白雪溪忍痛把髒繃帶處理掉,咬牙上了藥,噴了止血噴霧,然後重新把手掌包紮好。
她忙活了一晚上,熱水一桶接一桶的燒,煤炭成袋成袋的用,中途她一度迷迷糊糊的,差點一氧化碳中毒,最後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地去開窗通風。
臥室的窗子被凍的推不開,她索性用被子包裹住錘子,直接把窗子暴力砸破。
寒冷刺骨的空氣一股腦透進來,把她漿糊一樣的腦袋吹清醒了,趕忙返回浴室查看斯維爾的情況。
人好好的躺在水裡,面色已經平靜下來了,看起來沒有受到影響。
白雪溪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臉蛋,繼續忙活起來。
第二天中午,斯維爾才睜開了眼睛,他從水中坐起來,扭頭就看到掛著倆大黑眼圈一臉憔悴的白雪溪。
對比之下,兩人中好像白雪溪才是那個最虛弱的人,她腦門上一個大包,臉色是熬夜的蠟黃,右手還纏著繃帶,隱隱透露著血跡。
察覺到他的目光,白雪溪扭動僵硬的脖子,對他展露一個勉強的笑,「醒啦,魚一直熱著,你肯定餓了吧,快來吃飯。」
斯維爾有點想哭,但他不想展現脆弱,仰頭壓下淚意,眼眶紅紅地也笑了,「餓死了,我要吃10條。」
看他狀態還不錯,白雪溪很是高興,笑眯眯地說:「100條都沒問題,想要煎炸蒸煮都能滿足。」
斯維爾狼吞虎咽吃完飯,絲毫不見往日的優雅。
他擦擦嘴,甩了甩魚尾,「別燒水了,我想去床上躺著。」
「那我先去把電熱毯打開,等你頭髮幹了再過去。」
白雪溪又勤快的忙活起來,在屋子裡面跑來跑去,先是把地上的冰塊翹起扔走,然後把破洞的窗戶勉強封號。
昨晚上氣溫估計又降低了,即使屋子裡面開著暖氣,但她還感覺有些冷,看了下牆上的溫度計,零下1°,這還是在屋子整晚開著暖氣燒著煤炭的情況下。
她嘆了口氣,慶幸發電機還在工作,暖氣系統也還運行,就是以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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