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悅見此,一把扯下腰間水囊,熾熱極致的內力釋放之下,直接以大宗師之威震開了膠著在一起的和尚,接著一人一口灌進去。
幸好知道來京城,免不了要跟蛛王之蠱打交道,水囊他都是隨身攜帶的。
裴星悅的武功碾壓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所有的和尚都放倒了,只是國feng寺中的幾位長老卻坐化在火圈之上,以自身為燃料,束縛住這些發狂的弟子,才沒讓他們衝下山為禍。
其中便有無塵大師。
靜心呆呆地望著火光中逐漸碳化的苦眉老和尚,這個時候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跪在師父面前,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久久難以起身。
裴星悅隨這老和尚學易筋經,見此心中也多有悲哀,他算是靜心的師弟了,於是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將水囊遞了過去,「還有一點,小師傅,你喝了吧。」
*
皇宮裡,聽到國feng寺被滅,國師圓寂的消息,太后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顧不得整理儀容,直接去找皇帝。
此刻深夜,天邊已經拂曉,然而皇帝醉醺醺地歪倒在一旁,聽著絲竹靡靡音,看著翩翩妖嬈的舞女,好不快活。
太后的忽然闖進,令歌舞戛然而止,瞧著她陰沉嫌惡的臉色,皇帝擺了擺手,令所有人退下,只有皇后穿得一身端莊肅穆,溫柔得體地斟上一杯茶,遞到了皇帝的面前。後者就著她的手漱了漱口,重新吐了回去,接著被攙扶著站起來,笑了笑,「母后怎麼來了?」
「皇兒,國師死了!」
皇帝頓了頓,似乎酒勁還未散去,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接著他恍然地附和了一聲,「嗯,是死了。」
太后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毒殺了他?」
皇帝滿不在乎道:「是啊,廢了好大的勁,那些和尚軟硬不吃,武功又高,想殺他們還找不到機會。正巧皇后替太子點長明燈,國feng寺不得拒絕,這才有了機會。」
他說著回頭牽住皇后的手,溫柔地摩挲著,「還是皇后懂朕。」
皇后溫婉地微笑,眼眸中含情脈脈,「為了皇上,臣妾什麼都能做。」
皇后自從小產回宮,整個人都變了,越發地恭順賢良,寬容大度。
選秀是她提的,鶯鶯燕燕是她找的,凡是皇帝想做的,她都不遺餘力地去做,即使是下毒也不眨一下眼睛。
唯一的訴求,便是替她那未成形,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封為太子。
太后見此夫唱婦隨,不知為何忽然打了個寒噤,明明是夏日之夜,卻毛骨悚然,不敢深入多想,她說:「不悟是大舜的國師,有他在,哪怕那古月妖孽有所異心,我們也不用害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自我斷臂嗎?」
「斷臂?」皇帝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他反問道,「那禿驢是誰的臂膀?朕給過他機會,為我所用,可他呢?眼睜睜地看著朕被宣宸那賤種踩在腳下,割腕放血,甚至弒君也無動於衷!他留在京城,不是為了守護大舜,而是宣宸的爪牙,監視朕的!朕怎能不殺之後快?」
皇帝每每想起那些屈辱的畫面,便恨得牙齒痒痒,面露癲狂。
國師國師,護的是國!而他,宣鈺,進太廟告天地,是這個國家的皇帝!是天子!不悟護的應該是他,這才是忠心!
太后聞言眼眶含淚,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皇兒,娘知你心中苦楚,可是那古月餘孽不好相與,那毒物、那死士太過可怕,沒了國師,你又如何該與之相抗?屆時,他反過來對付你,又該如何?」
「哼,不過是個異族,大不了按照之前所約,割南北東西,送他一塊領地,不過西南王府可沒那麼容易啃下,宣遙那女人比皇叔還強硬,有的好打了。」皇帝恢復平靜,帶著看好戲的漫不經心,他回頭望向皇后,臉上露出一絲悵然,「說來若是國師乖乖就範,不自我了結,哪怕失了理智,也能為朕盡忠,這塊地,朕就不必給了。可惜和尚就是和尚,軸得很,竟寧死不屈!」
說到這裡,皇帝的臉皮抖動,怒火燃燒。
皇后聞言,跪下來請罪,「是臣妾辦事不利,請皇上恕罪。」
「皇后平身吧,死了便死了,否則宣宸進京,那老禿驢怕是還會想辦法救他,一身內力,便宜誰呢?說來若非那小子被邪物所控制,朕這把龍椅早就易位了,如今他成了階下囚……」皇帝想到這裡,臉上露出興奮的光芒,「來人。」
門外的太監立刻垂頭進來,恭敬道:「皇上。」
「一年前,朕設宴款待昭王沒成功,一年後,那就再來一次。三日後,宮中大宴,朕為昭王接風!」皇帝說完回頭看向太后,眼中閃爍著期待的異色,微笑道,「母后,你覺得如何?」
太后忽然間覺得自己老了,有些心力交瘁,她嘆道:「自是由皇帝定奪。」
第107章 癲狂
無塵的內力、不悟的內力包括靜心小和尚自己的, 都匆匆忙忙地全部擠壓在這小小的身體內,之前為壓制兇殘的毒素暫且相安無事,一旦毒素祛除, 這三方內力便開始排斥了。
靜心只不過是一個脫凡境的小和尚, 雖習有易筋經,但那相對稀薄的內力根本抵擋不住無塵和不悟的碾壓, 若無人幫著疏離, 必然爆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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