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耗內力,更耗體力,裴星悅覺得自己可以掃光這一桌子。
然而抬頭一看,一碗清淡到去了所有油腥的粥擺在宣宸的面前,這是以往昭王為了不餓死,不得不吃的口糧。
「咳,陸拾,非伍,你們出去吧,我來伺候你家王爺就行。」
「好的,裴公子,有事您吩咐。」
兩人行了一禮,便離開了,裴星悅袖子一揮,立刻關了門,然後扯了一個兔腿兒放在宣宸的面前,「快吃。」
昭王殿下撩起了袖子,兩人相視一笑,開動。
吃飽喝足之後,裴星悅坐在廊下對著身後說:「再來口酒就好了。」
「別太過分,這裡可是寺廟。」天悲寺已經算眼不見為淨,再喝酒,和尚們得拿著亂棍把他們趕出去了。
裴星悅摘了一根草在嘴裡嚼著,「宣宸,佛門金剛練得是不壞之身,想要打破那十八羅漢的金剛屏障,我覺得就算是我師尊恐怕也辦不到。他們合在一起的威力足以媲美合一境具化象了。」
「那就換個方式。」
裴星悅一愣,「怎麼說?」
「打不破,就不打。」
裴星悅皺起眉來,「不打……那怎麼破?」
宣宸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把內力給我。」
那真是太熟練了,裴星悅二話不說就送了過去,宣宸也照單全收。
「所以呢?」裴星悅問。
「若沒有金蠶蠱,我體內便會有你的內力,不悟的內力,凌空劍的內力,魚雙的內力……你覺得我會如何?」
裴星悅睜了睜眼睛,那必然爆體而亡。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要破了十八羅漢的融合內力,那麼只需要打破平衡就好。
「我明白了!」裴星悅一把吐掉嘴裡的草根,跳到昭王的面前,一把抱住他,興奮道,「宣宸,你好聰明啊!」
「想通了?」
「嗯嗯。」
宣宸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夜,漫不經心地說:「夜深了。」
「走,我們早點休息吧。」裴星悅拉著他走進寮房。
他輕車熟路地替宣宸去了髮簪,解了髮髻,遞給他溫暖的帕子洗漱,做好這一切,便回頭鋪床。
天悲寺苦寒,屹立於山野寂靜之中,不似孤鴻劍派氣派,是以這寮房也冷清清的。
雖說宣宸已經不畏寒,但裴星悅還是按部就班地將被子掖好。
然而正要以內力烘暖之時,一雙手就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接著耳畔傳來一陣溫熱,只聽到那人輕聲說:「星悅,我冷。」
那聲音仿佛帶著一把勾子,輕而易舉地將裴星悅的耳朵勾紅了,接著渲染上了脖子,臉頰。
夜深人靜,只有一抹燭火跳躍在桌上,帶來溫馨的光。
裴星悅心底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接著囁囁一句,「佛門重地,你別亂來。」
話落,便引來一聲輕笑,「想哪兒去了,我什麼都沒做。」
「那你能把手拿出來嗎?」
不知不覺,昭王殿下摟在他腰上的手竟無師自通地鑽進了他的衣襟,貼在敏感的肌膚上,甚至還輕輕摩挲,裴星悅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差點自燃。
「可是我真的很冷。」那聲音當真無辜,也夠不要臉。
裴星悅頓時說不出話來,血氣方剛男兒,經受不住撩撥的。
他努力地平緩了一下呼吸,然後說:「有人來了。」
「哪個不長眼……」宣宸話未落,頓時一滯。
只聽到由遠及近的一陣腳步聲,接著門扉便被叩了兩下,陸拾喚道:「王爺,西南來信。」
宣宸的目光剎那間冷了下來,連帶著屋內旖旎一掃全消。
裴星悅將伸進他胸腹的手給拎出來,頂著昭王殿下的黑臉把他塞進了被窩,讓他乖乖躺好裝病患,而自己則攏了一把有些凌亂的衣襟,去開了門。
吱呀一聲,春日料峭的風頓時吹到臉上,帶走了幾乎自燃的熱度。裴星悅輕咳一聲,對陸拾道:「給我吧。」
也虧得今夜細雨無月,陸拾看不出他臉上的異樣,交了信之後,便走了。
裴星悅摸了一下臉,關上門,帶上信回到屋內,順手拿過桌上的燭燈擱在床頭,把信遞給宣宸後問:「華怡郡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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