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洵笑了笑,伸出了手。
葉霄自然而然地放上去,輕輕地握住,兩枚黑色的指環靠在一起,襯著白皙的手,醒目而登對,他將十指與趙思洵交纏在一起,難捨難分,目光中滿是溫柔繾綣。
什麼話都不必說,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在誰身上。
可趙思洵卻笑起來,「傻瓜,做什麼呢?」
「執手。」
「握一塊兒你還怎麼打?」趙思洵抽出手指,重新攤開來,「我是說,把你的劍鞘交給我。」
葉霄恍然,接著一笑,將劍鞘放在趙思洵手心,後者握住然後抱在懷裡,「去吧。」
古質的劍鞘,溫和而厚重,封印著充滿煞氣森寒的古劍,三百年間,無論天問出鞘多少次,它最終都會回到這把劍鞘里,收斂鋒芒。
葉霄帶著天問,從城牆上緩緩飄落下去,微風吹拂他的長髮,衣袂翻飛,仙者自天山而來。
趙思洵抱著劍鞘,心中忽然澎湃,忍不住衝到牆頭,竭力喊道:「你早點打完,我們辦一場喜事!」
烏鐸一聽,差點岔了氣,「咳咳……」這小子,好歹也看個場合,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害臊。
「早點結束,就早點有老婆!完蛋了,宮主聽了不得拼命啊!」聞笛笙搖頭嘆息。
「自古多少英雄為了紅顏一語赴湯蹈火,出生入死。」悲月笑眯眯道,「還是年輕好。 」
果然,葉霄驚訝回頭,望著城門上的趙思洵,接著素來笑容極淺的臉上化開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好似冰山消融,冬去春來,繁花驟放,他目光明亮灼灼地看著趙思洵,回答:「等我半個時辰。」
司空靈腳下一空,差點栽倒,「咳咳……」她也跟著岔了氣,覺得這小子飄了。
赤鴻摸了摸腦袋:「他啥時候學會說大話的?」
眾人:「……」靠不靠譜啊!
大圓嘿嘿一笑,「喲,這急切的模樣,看來無需回雲霄宮,今晚城裡就得辦了,阿彌陀佛。」
灰雁緩和表情,「說明打得過。」
葉霄落地,與寧寒遙遙相對。
「半個時辰就想打敗我,小子,你比我當年還要狂,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寧寒已經運功完畢起身,正握著摺扇,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緩步走來的葉霄。
葉霄漠然道:「不必多言,來。」
寧寒目光一冷,手中扇子倏然展開,輕輕一掃,一柄柄長劍依次從裡面滑出來,停在空中,環在寧寒身側。
接著他隨手一揚,摺扇被他擲到一旁,隨後抬手輕輕握住那把鳳凰赤炎,灼熱的氣息從他身上頓時延伸,空氣中隱隱有種燥熱的煩悶之感。
葉霄掀了掀眼皮,九把劍,他的目光往那摺扇一瞥,所以裡頭還留了一把。
「花里胡哨。」
天空緩緩飄下白雪,不大,安安靜靜的,然而卻讓周圍溫度急速下降,仿佛帶走了所有的燥熱,只剩下寒意。
已經吃過一次虧的寧寒,眼神一凌,一道內力屏障瞬間籠罩在身上,雪花落在上面,剎那間形成凌冽的劍意,試圖破開屏障,以此不斷消耗他的力量。
好安靜的具化象,悄無聲息,無疑需要更加恐怖的控制力,以至於不泄露一絲一毫的內力真氣,但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寧寒忌憚起來,「陸地神仙境?」
「世上無仙。」
「那你又是什麼?」
「大宗師。」
寧寒冷笑,「你覺得我會信?」
葉霄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信不信與他何干,不是大言不慚要體會生死嗎?
那就試試吧。
寧寒似乎明白葉霄的內力與他有所不同,拼消耗,自己不一定能壓過他。
沒錯,作為極限大宗師,練了一百多年的內力,寧寒竟然會擔心輸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
但是即使不願承認,他也知道得速戰速決。
想到這裡,八劍從自他的身邊離開,化為八芒星包圍之勢,刺向葉霄氣海命門,劍光划過天際,留下一道道虛影,仿若牢籠一般。
寧寒的劍皆是他從各地尋來的名劍,即使比不過天問,也不遜色於山海青雲,幾十年如一日處在同一劍匣下,這些劍之間早已有了共鳴,遙相呼應。
在寧寒內力的驅動下,飛劍仿佛有了自己意識,追逐著葉霄的內力,將他牢牢鎖住。
嗡嗡的聲響中,寧寒能感受到葉霄內力強弱的流動,這就能讓他預判到葉霄的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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