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和十九嚇了一跳,忙問:「殿下,怎麼了?」
「停車!停車!停車!」
趙思洵一連喊了三遍,自己卻直接朝車外走去,走得急了,還踉蹌一下差點栽倒。
「殿下!」高山立刻伸手去扶。
馬車停下來,一整個車隊都隨之停下。
沿路護衛的聶冰聽到背後動靜,連忙調轉馬頭,「怎麼回事?」
混在隊伍中的聞笛笙和赤鴻也一臉納悶。
只見趙思洵從馬車跳下來,不管旁人勸阻,冒著寒風往來時的路疾跑了幾步,一路跑上了一處緩坡,才漸漸停下。
目光所及是蒼茫的荒原,使團的車輪印壓出長長的痕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隨著風呼嘯,眼神迷茫而悲傷。
十九下了車,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到趙思洵的身邊,喚道:「族長,怎麼了?」
趙思洵握緊手裡的匣子,表情仿佛要哭出來,他咬著唇,難過道:「我忘記給他了。」
什麼?
十九怔了怔,目光落在這小匣子中。
趙思洵打開,裡面放了兩枚黝黑鋥亮的指環,沒有任何寶石點綴,純純的素圈。
十九就算不明白這指環的意義,也知道趙思洵和葉霄一人一個,是一對的。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捨不得我,跟著來了?」趙思洵充滿期待地問。
可是他們離開粱都那麼久了,連城門都看不到,葉霄就算送行也不會送到那麼遠。
十九輕輕一嘆,「族長,並非見不到了,等下一次,您再給他也是一樣的。」
然而趙思洵搖了搖頭,倔強道:「不一樣。」
可不一樣又能如何呢?
難不成再回去嗎?
使團沒有動,聶冰讓人原地待命,休整歇息,自己則帶著手下走向趙思洵。
「兄弟,咱們也去。」
赤鴻拍了拍聶冰的肩膀,扛著重劍笑了兩聲。
這兩個人是高山帶進護衛中的,說是隨行保護趙思洵。
聞笛笙年紀尚小,長著一張娃娃臉,剛進來的時候幾人對他尚有疑慮,等到大哥長大哥短,大哥咱們對個掌之後,內力一比,瞬間聶冰的眼神變了。
雲霄宮的弟子,打嘴仗的本事不行,但是內力卻一個塞一個地深厚,無他,全都在天山風雪中洗禮過了,不厚不行。
新一代弟子中,以聞笛笙為最,差不多也快摸到宗師境了。
至於赤鴻,看不出深淺才是最大的問題,宗師級別的人物,就算穿著一身普通侍衛的衣服,也無人怠慢他。
自家殿下身邊果然藏龍臥虎。
「夫……咳,殿下,看啥呢?」赤鴻走到趙思洵身邊,問道。
「我想他了。」
赤鴻嘴角一抽,這個他解決不了。
也虧得葉霄聽不見,不然,那還能邁開步子找到天山的路嗎?
「小笙。」
「在!」聞笛笙立刻溜過來,殷勤道,「您吩咐。」
趙思洵從匣子裡拿出一個稍小一圈的指環,套進自己的無名指,把餘下的那個連同匣子交給他,「你派人給他送去,讓他一定要戴在手上,不許摘下來。」
「哦……屬下能問一下,這有何用意嗎?」
「婚戒。」
聞笛笙:「……」好重的寓意,他有些拿不住。
赤鴻:「……」那估計把葉霄砍了,他也不肯摘下來。
「是,屬下一定送到!」聞笛笙保證道。
「那就走吧。」
趙思洵心下雖遺憾失落,但已錯失良機,也無他法。
只是剛一轉身,肩膀被拍了一下,只見赤鴻表情複雜地從聞笛笙手裡拿過那匣子,放回趙思洵手裡,說:「你還是自己給他吧。」
說完,他朝一個遙遠的小山包後努了努嘴。
以趙思洵的武功是感受不到那遙遠的氣息,這裡也就赤鴻能隱約察覺有人偷窺。
試問蒼茫大地哪個大宗師會這麼無聊地躲在暗處,還泄了一點氣息給他?除了已經找不到天山路的那位。
趙思洵愣愣地看向那小山包,「他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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