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所至, 劍氣不散,鋒芒駐,可奪命, 葉霄每出一劍, 就仿佛身邊多了一把劍, 區區四人, 從偷襲到被迫防守對付一道道劍氣,不過是須臾之間。
趙思洵卻仿佛回到了當初求葉霄指點趙思露那段時間。
梨花樹下,葉霄舉重若輕,遊刃有餘地「殺」了後者數百次,唯一區別的是那時候,葉霄毫無殺意,點到為止。
而這次,不過幾瞬,四人身上憑添數道傷痕,招招致命,很快沒了招架之力。
有了怯意,便想逃命,有了雜念,便丟了活命的機會,冰寒無情的劍氣瞬間穿胸而過,葉霄低低一喝,猛然橫掃,將這四具屍體隔空數里送給那站於小舟之人,囂張地越過水麵,經過上千的水匪頭頂,以箭矢的速度砸了過去。
對面浪白帆臉頰抖動,怒意翻湧,鷹嘯自他口中而出,內力化為鷹爪,將那襲面而來的四具屍體撕得粉碎,化為了血污。
被一個小子如此挑釁,作為成名已久的宗師,他豈會善罷甘休?
浪白帆重重一踏小舟,小舟猛地往下一沉,船板未碎,卻排開數丈湖浪,他藉此之力高高躍起,對著葉霄直衝而來。
葉霄執劍立於桅杆之上,對來人仿若未覺,他低下頭,正看見趙思洵明媚的眼睛露出濃濃崇拜,目光灼然,唇角不由揚起一點弧度,含笑問道:「前面又攔住了,船隻連排,我若離開,你還能再突圍嗎?」
趙思洵眉眼一彎,「我還有一條船。」
葉霄宛然,「那便去吧。」
「好嘞。」趙思洵清脆地應著,回頭便吩咐道,「將後船調上來,全速前進,給我撞上去!」
為什麼上第二條船,因為第一條和第三條他就是用來炸耗子的。
聞笛笙看著後方那條危險的船緩緩超越,目光落在那油光水滑的桅杆和堆滿的貨箱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條船的炸.藥就已經夠可怕了,再來一條……他很想問問,夫人,霹靂門是你家開的嗎?
而在此之前,葉霄已經足尖輕點,身影好似腳下踏雲一般往前飄去。
身後還傳來趙思洵的大喊:「葉大宗師,你可別在陰溝裡翻船啊!」
調皮。
葉霄心下一哂,回手向趙思洵擲去一物,然後迎向浪白帆。
趙思洵抬手一握,天問劍鞘落入手中,他歪了歪頭,面露疑惑,這是何意,讓他幫忙拿著?
只有一旁的聞笛笙見此,嘿嘿笑了兩聲。
都說邁過宗師之境,才能真正窺探到武學巔峰,追求陸地神仙之奧義,這其中之一便是天地逍遙任我行,不借外力凌空而飛。
浪白帆見葉霄足下不點水波,如隨風之羽飄忽而來,就這等遊刃有餘的功力,令他不由心生忌憚。
面前的青年,比自己年輕許多,可武功卻不在自己之下,看來也是一位宗師!
他看著葉霄手裡的劍和他一身雪白的打扮,快速地與江湖上成名的宗師一一比對,然而令人心驚的是,竟沒有一個相符之人!
他心下一沉,問道:「你究竟是誰?」
葉霄掀起眼皮,淡聲回答:「何必知道,反正也要死了。」
如此囂張,浪白帆怒極反笑,「黃口小兒,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然說話間,手已成鷹爪之勢,七成功力凝聚其上,一把抓向葉霄的眼睛。
這年輕人一看就出自名門,浩然正氣於一身,這樣的人就是要打也會等對方把話說完,所謂光明正大,心服口服。
然浪白帆即使是一代宗師,也沒褪去滿身的匪氣,他最喜歡的便是乘人不備,上手偷襲。
他躍到半空需要藉助湖水的反推之力,可觀葉霄卻是輕輕鬆鬆從高高的桅杆飄來而不傷船一分一毫,就這一點,浪白帆就知道自己輸了一籌。
是以在開口說話間,他已經暗暗凝聚內力於手中,以期一擊重傷。
這一招憑藉他深厚的內力,幾乎無往不利,可是今日他卻碰到了例外。
大宗師和宗師之間雖然只差了一個字,卻是平原小丘陵跟高原天山山脈一般的區別。
葉霄眼神一暗,不退反進,直接抬起寒雪一劍就削了過去。
哪怕他手中握的不是天問,只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亦能平山撼海。
劍意引動劍氣,噴薄而出,銳利的鋒芒折射太陽的光,那一瞬間竟給浪白帆一種不避其鋒,則身首分離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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