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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聽說宴幾安或者是宴震麟無論是誰就在外面,宴歧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哦」了聲,抬手握住南扶光的腳踝,拉開。

在南扶光被擺弄的一轉頭就能看見自己的膝蓋時,整個人猶如暴風雨中飄搖的一葉扁舟,他抱著她,不僅沒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放慢了速度。

他好像覺得在床上看她眼尾泛著紅,氣喘不勻的說「你兒子」三個字很有情趣——

反正從南扶光的體感來說,是這樣的。

這個可惡的人將暴風雨驟降辦成了叫人頭皮發麻的凌遲,伴隨著他動作慢下來,好像每一個動作都被刻意放大。

如果人類的身上真的有特定的氣味,南扶光相信,此時此刻他們彼此糾纏的味道,已經呈現爆炸的狀態充盈滿了整個桃花嶺……

男人俯身下來舔吻她的唇,未來得及吞咽的銀絲掛在二人唇間,伴隨著她的搖晃又被拉斷。

也就是這個時候,桃花嶺的禁制被人從外面破壞,出現了裂痕!

猶如水晶落地發出的清脆琉璃碎裂音在耳邊響起。

「嗯,抽了龍骨,也還挺有勁。」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番動靜,嗤嗤發笑,臉順勢埋入懷中人冒著細汗的胸前。

南扶光順勢揪住他後腦勺的髮根抓了抓,也是抓了一手的汗濕,那溫熱濕滑的觸感讓她頭皮發麻,加之聽見外面的動靜渾身緊張,她揪住他頭髮的手緊了緊。

猝不及防攀登至頂。

宴幾安闖入的時候,南扶光聽到如此動靜第一反應不是起立應敵,而是在想方才宴歧關窗了沒——

否則拎著那把羽碎劍站在懸崖邊,宴幾安可能會猝不及防的看到一些長針眼的東西。

「沒關。」

埋在她懷中的男人更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回答了她的擔憂同時抬起手機懶洋洋地勾勾食指和中指,外面的窗「啪」地一聲重重關上……

其實毫無意義,他們的味道早就順著窗飄了出去,哪怕是桃花嶺四季飄落的桃花的遮擋不住。

於是宴幾安闖過禁制的落地的第一時間,持劍的手僵硬了下。

他站在桃花嶺洞府外,近在咫尺的地方,卻沒有踏入那扇門。

……

宴歧雙手空空,從洞府里走出來。

男人一身從柜子里剛拿出來、還帶著樟腦木味的粗布衣衫,打扮像山中走出最普通的山野匹夫,像殺豬匠……

除卻神色婪足,骨子裡散漫著懶洋洋的氣氛。

他掃了一眼持劍站在洞府外的宴幾安,問他:「有什麼事不能白日再說?」

宴幾安沒搭理他。

目光落在了他身後,是姍姍來遲的南扶光……她與男人前後腳出現,兩人衣衫整齊,面色正常,十分得體。

若不是雲天宗大師姐那雙眸子過分明亮像是被淚水澆灌,月色之下攝魂奪魄,怕是無人猜到方才她可能哭過。

至於為什麼哭,恐怕得問某位大言不慚趁年輕不惡劣老了想惡都惡不起來的人。

她出現後,瞥了眼宴歧方才抹黑系得亂七八糟的腰帶,看不下去的伸手替他整了整。

男人順著她的力道被一把拖過去的時候,順勢轉頭看了眼不遠去的雲上仙尊,後者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似是真的吞下了不得了的東西——

「被除龍骨,識海受損,最多四十九日,我將斃亡。」

夜晚的風將他聲音吹得很遠。

南扶光手中一頓,終於抬起頭,給了不遠處闖入她洞府的人今晚第一個正眼——那目光複雜,說不上是幸災樂禍也說不上傷痛欲絕,看上去是有更多的不理解。

不理解為什麼有人千里迢迢前來親自發信自己的死亡預言。

「待我命星隕落,便以真龍殘軀獻祭沙陀裂空樹。」

宴幾安平靜道,「在那日降臨前,我還有一件事,心愿未了。」

南扶光開始不耐煩,心想你的心愿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但不遠處的宴幾安神色確實冰冷,他跟宴歧說他背叛的原因,其實也不過是老生常談,無論在沙陀裂空樹孕育下誕生的修士,究竟為什麼而誕生,他們也有活著的權利。

這一池的魚原本是紅色的錦鯉,有一日一條進化成了銀色,憑什麼因此就對其趕盡殺絕?

它曾經也生活在這一池魚塘中,擁有在水中暢遊的權利,不過是今非昔比的比其他錦鯉更漂亮一些。

宴歧唉聲嘆氣,開始相信面前的死腦筋真的就是重生歸來的宴震麟,他說:「我該怎麼跟你解釋,銀色的錦鯉除了很好看,在某些人眼裡,它還很好吃這件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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