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挑了挑,莫名地有點想笑。
那雙從方才開始笑意並未達到眼底顯得有些冷漠的眼,此刻終於有了一點溫度,他問她來做什麼。
「我不能來嗎?」
「這種談嫁娶條件的場合按照道理你應該矜持的迴避一下,萬一我們為了一兩銀子拍桌吵起來了呢?」男人聽上去不冷不熱,「你不知道什麼叫害羞嗎?」
謝從:……誰要跟你為了一兩銀子拍桌?
「這事情還有得談嗎?我還以為你能拿出來的只有籃子裡那三位——」
這時候壯壯從籃子裡擠出來了,因為現場只有它是真的小動物,所以它可以不要臉,它轉過頭來看看宴幾安沖他「噗」地吐了下舌頭噴一地口水,然後轉向南扶光,一雙綠豆眼裡瞬間迸發出無限的熱情,兩條後腿拼命蹬試圖從竹簍里爬出來,妄圖奔向她。
南扶光想到了在《三界包打聽》流動版很久前看過的一個發言:和我男人無媒苟合,天天借著帶我家靈獸出門遛彎同他私私相授……現在他要上我家提親,求如何才能讓我家脾氣暴躁又怕生的靈獸不要見面就熟練地往他膝蓋上爬,急在線等。
「你還有別的聘禮嗎?」
南扶光問,不是期待,是純純好奇。
她話語一落,就聽見身邊傳來宴幾安的聲音,僵硬而冰冷。
「——無論還有什麼聘禮,這樁婚事我都不會同意。」
此話一出,方才那般自然且勉強還算和諧的談判氣氛就沒有了。
就連背簍里的壯壯都不撲騰了,它原本一隻後蹄保持著抬腿的姿勢掛在背簍邊緣,因為懸停沒掛住,一蹄子蹬在屁股下面那隻脾氣暴躁小豬的臉上。
小豬發出煩躁的哼哼聲咬了口它的屁股。
小豬打架的暴躁騷動像是此時此刻宗門大殿裡氣氛的具象化,更何況還有雲上仙尊生怕在場的諸位中有哪位突然聽不懂通用語,又強調了一遍:「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這話是看著門外那個殺豬匠說的。
謝從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奇怪的詭異感在這一刻加深了。
他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是宴幾安的自稱不對。
雲上仙尊出生即矜貴,一一騎絕塵的修為凌駕於整個他化自在天界,甚至縱橫其他界域……
所以放眼整個雲天宗甚至三界六道,他對外自稱向來是「本尊」。
除了對南扶光,他一直用的是「我」。
而剛才他第一句開口就用的是「我」,這話模稜兩可倒也面前可以認為是對南扶光所說,但後面最後這一句強調,他是看著那殺豬匠說的。
謝從用腳指頭都看得出宴幾安根本不想放南扶光走。
哪怕事到如今他已經與神鳳結契。
此行為他不多做評價,但在這種「我喜歡的前未結契道侶要被別的男人搶走」的場合,對方還是個凡人,莫說該用一切能夠拉開距離等級感的自稱,換了謝從,他能用「朕」或者是「孤」也不臉紅——
怎麼就「我」上了?
雲天宗宗主一臉茫然,還以為雲上仙尊氣到神志不清,畢竟此時,後者原本松松搭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具是青筋凸起,指尖因為著力泛白。
仿若想要將那木頭硬生生掰碎,或則將別的什麼東西大卸八塊。
宗門大殿內氣壓一下子低的嚇人,低到謝從想提醒宴幾安在這殺人可不行——
但沒等他來得及提醒。
是南扶光開口截斷了這冰凍的氣氛:「你不是我爹。」
謝從心想,這話說的太難聽了。
「但他……」
南扶光轉過頭看了眼門外站著的男人,然後將剩下的話吞咽了下去,沒說完。
——但他是你爹。
沒說完的話是這樣的。
若是謝從知道可能會嘆息氣人還是南扶光會氣人,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他只能一臉茫然加困惑的看著雲上仙尊臉上破天荒的有了明顯的情緒。
青紅交加,額角輕跳,像是真正怒到了極點。
至此謝從有了一種局外人的感覺,但這不應該,他是雲天宗宗主,於是他主動接過了接下來的話:「仙尊倒是說的也沒錯,南扶光始終是他化自在天的一名修士,更是我雲天宗的大師姐——你看前段時間她身體抱恙,本宗門亦從未想過將她驅離宗門,她自小生長在這個環境下,到底是與你……」
「三載內,助你剷平無為門,彌月山從此改姓謝,仙盟頭把交椅換你坐,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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