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天宗的路上,南扶光問宴歧什麼時候會有這麼畸形的想法,如果不想她繼續一蹶不振地擺爛完全可以告訴她,她會想辦法振作起來。
宴歧說,與其絞盡腦汁地想如何才能讓自己振作起來,還是戰場上的本能反應來的更快——至於哪來的靈感,大概就是那日在青雲崖上,當神鳳身披火光劍陣一步步逼近,她明知道他根本不會有危險,卻還是條件反射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他在她心中就是這樣的地位。
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受傷的。
無論是東君還是南扶光,無論是宴歧還是殺豬匠,在她的心中,他的優先級可能總是遠遠大於她自己的安危——
明明是個在大日礦山說出「要走上正確的道路,流血也很正常」的硬心腸。
她卻總是不允許他受一點傷。
能夠得到這樣的人的特殊對待,放誰都受不了。
「當時真的很感動。」男人一本正經的說,「不誇張的說,站在青雲崖上,腦海里甚至簡單出現了走馬燈,回放了下這輩子見識過的所有珍惜的、昂貴的、美好的好東西,想把它們全部弄來送給你。」
等等劍柄在手中把玩似的打了個轉。
如同少女劍修一如既往地用手中長劍挽個劍花。
「哦。所以你什麼時候來雲天宗提親?」
「啊?」
「嗯。不來了嗎?之前的求娶是在可憐金丹破碎、一無是處的我。」
「什麼?沒那回事。」
「就是這樣的。」
「你師父剛被我切了龍角,這時候跟他提親的成功率能稍微高於負無窮嗎?還是我該用這龍角作為聘禮,威脅他抓緊時間答應我就還有機會縫回去?」
「……別來了。」
「那還是要來的,別用嚴肅的表情開這種可怕的玩笑。」
「……」
……
這一天原本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直到真龍與神鳳重傷的消息傳出來,再次震驚了三界六道。
一個渡劫中期,一個化仙初期,且不論羽碎劍如何得名,就連神鳳也剛完成了鳳凰銜刃,手中的伏龍劍在前日機緣之下,得到了淬鍊升級……
放眼如今整個三界六道,到底是什麼人能將這對道侶傷得如此之重?
鹿桑金丹破裂,距離碎丹僅差一步,回到雲天宗時,那張蒼白的臉蛋幾乎泛著青死氣息,氣若遊絲。
宴幾安更是渾身是血,長靴一脫那血「嘩啦」從靴筒里倒出來,龍血腥重過其他,那血腥氣立刻充數整個房間,在場看見了的人均是被驚到呼吸都失去了聲音。
謝從奔走出去蓬萊島搖人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個狗啃屎。
剛剛站穩,經過面無表情站在門外的南扶光,他腳步停頓了下,目光複雜地拍拍她的肩:「人命關天,你的事一會兒再跟你說……先恭喜了。」
真龍與神鳳是被吾窮送回雲天宗不假,但當時身後還跟著個南扶光。
當雲天宗大師姐踩在綠色木屬性的光劍上掠過山門,看守山門的弟子習慣性地高呼「大師姐您又違規御劍啊啊啊啊」完,才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茫然地「嗯」了聲,與山門另一邊的同門交換了個茫然的眼神,然後又「嗯」了聲。
南扶光就在接下來此起彼伏見鬼般的「啊啊啊啊啊」聲音中飄然離去。
所以此時此刻,龍鳳道侶重傷的消息傳遍三界六道時,原本金丹破碎的雲天宗大師姐又有了御劍飛行的能力這件事,也傳遍了雲天宗。
陶亭他們是上不去的。
所以雲風崖前擠滿了人。
「師姐,你金丹回來了嗎?」
「沒有,還碎著。」
「除了御劍呢?除了御劍呢?劍陣能不能用?萬劍陣法?無盡焚天劍陣?嗯嗯嗯?」
「能吧。」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嗚嗚大師姐!」
一陣激動的鬼哭狼嚎中,一名女弟子握住了南扶光的手,淚眼朦朧道——
「為什麼這種事發生在大師姐身上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若是別人金丹碎裂還能御劍飛行、能使劍陣,我肯定覺得它是古生物研究閣搞出來的新品種,但在大師姐身上真的顯得不合理中帶著一絲絲很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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