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行為在其他人看來她和瘋了沒什麼區別——
現在的南扶光如凡人身軀,且不說她準備以什麼抵擋鹿桑一個手握神兵寶器的化仙期修士的萬劍陣法,就說現在被她護在身後的殺豬匠,至少看上去比她結實抗揍得多。
見狀,已經有人頭也不回地跑去找雲上仙尊。
然而鹿桑卻停在了兩人的面前,眼睛先是看向宴歧,對那張熟悉的臉有些恍然,終於明白自己過去為何對他有天生的敬畏。
伴隨著記憶的逐步甦醒,她對於眼前這個人的記憶也越發的深刻,眼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總也想著當年他單手支著下巴笑著教她運用鳳凰靈骨……
後來。
如果不是因為宴震麟,她大概永遠不會背叛。
而此時此刻,那雙過去帶著溫和笑意的雙眸卻連餘光都不曾給她。
仿佛並不知道也不在意此時神鳳思想若何,高大的男人立在那,垂著眼,臉上上一瞬的懶散收斂了下,只是一瞬不瞬地垂視擋在自己面前的雲天宗大師姐頭頂上的發旋——
有幾個發旋的人是笨蛋來著?
那就算兩個好了。
因為南扶光有兩個。
前方,在男人堂而皇之的走神中,鹿桑被迫有些倉惶地挪開了眼,她對南扶光道:「師姐,你聽見了嗎?羽碎劍在回應伏龍劍的共鳴。」
她身後的劍陣不斷的浮動與燃燒,在越發靠近南扶光時,光芒大盛。
「請把羽碎劍還給我。」
今日她來,原來是欲奪羽碎劍。
也是,任何一個劍修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劍修道侶的本命劍落於他人手中,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南扶光身上……
嗯。
根本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雲天宗大師姐慢吞吞挑起一邊眉,心想自己壓根沒帶羽碎劍出門,她和自己氣勢洶洶地要個什麼東西呢,正想說那劍在雲風崖你自己去拿吧我還忙著,奈何一轉頭就看見身後男人動了。
宴歧從她的乾坤袋裡抽出一把銀白色的劍,握在手中掂量了下。
「這個麼?」宴歧問南扶光。
「……」
南扶光一頭黑線。
「你把這個東西放進去做什麼?」
「怕你要用。」
「我不用。」
「嗯?別客氣嘛。」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好像這把羽碎劍不是來自雲上仙尊,而是他宴歧隨手塞給她的一個新年禮物。
南扶光心想如果沒準備在所有人面前大打出手就不要搞這種挑釁的行為,她慢吞吞「嗯」了聲,在眾人滿臉懵逼中,咬牙切齒地強調了聲「我不用」,伸手去掰男人的手指。
後者幾乎沒怎麼用力便順從被她掰開手,讓手心那把羽碎劍滾入其掌心。
南扶光幾乎沒有猶豫,轉身將羽碎劍扔回給了鹿桑。
神鳳背後那耀眼的火光,在羽碎劍落入鹿桑手的第一時間纏纏綿綿將其包圍了起來。
甚至她本人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回收了羽碎劍。
「劍陣收收,這是青雲崖,新入門弟子練習基礎的地方。」
南扶光語氣平靜。
「萬劍陣法是挺好看的,我不想以後每天照三餐回答他們金丹期才有可能學會萬劍陣法。」
鹿桑捧著羽碎劍,難得陷入呆滯,畢竟她已經做好了大打一架的準備。
「你不要了?」
「我本來也沒稀罕要。」
南扶光說著,轉身回到了方才正在指導的小師妹跟前,此時後者正一臉呆滯,直到雲天宗大師姐將青光劍塞回她手裡,告訴她大拇指不要頂著劍柄,使勁的時候可能會把指甲掀飛。
平淡的聲音四平八穩,就好像方才發生的一切不值得一提。
鹿桑拎著羽碎劍離開時步伐有些不那麼從容,看來誰都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尷尬的會是自己。
青雲崖邊短暫沉默後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熱鬧,被南扶光教導的那個師妹臉上還有些恍惚:「那就是萬劍陣法嗎?確實好厲害啊,大師姐。」
南扶光敷衍地「嗯嗯」兩聲,只覺得自己的擔憂是對的,正欲開口說些「你好好修煉結丹就能使了」之類冠冕堂皇的話,又聽見小師妹好奇地問:「可是我沒有伏龍劍那樣好的神兵寶器,我也能夠像鹿桑師姐一樣嗎?」
這一次不用南扶光回答。
旁邊一個早些入門數年的器修弟子湊過來:「你在說什麼哦,你就是來得太晚啦才不知道,宗門內除了仙尊大人,第二個使出萬陣劍法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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