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說,她只是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就好像只要她不提就不會想起這件事。
可是事情總有意外。
比如見到宴幾安,她就無法避免的想到失去的一切,這件事嚴格說起來並不是他的錯,但這並不妨礙她不想看見他。
「有什麼事?」
南扶光從樹上滑下來,放下果籃,她站在宴幾安面前微微仰著頭,自己都並不知道其實她下意識地蹙著眉,把抗拒寫在臉上。
手因為果實的汁水甜膩得粘手,放到過去她只需要一個咒術就能清理乾淨,但是現在她只能手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一會兒要洗手還要去水缸里舀水。
宴幾安瞥了她有些僵硬的肩膀,抬了抬手指便將她手上的髒污弄乾淨了。
「新弟子入門御劍修行,」他平淡道,「你去一下。」
「什麼?您又有新的徒弟了?」
「不。只是謝從覺得雲天宗正經劍修弟子只有你和鹿桑兩人不太合理,剩下的幾乎都是散修……從別的宗門請來了劍修坐閣,劍修一門擴招門徒。」
他解釋的清楚,南扶光卻有些走神。
日子過得可真快。
上一次去青雲崖教人學習御劍飛行還是鹿桑來的時候。
那時候南扶光抱著胳膊和無幽以及謝允星在旁邊冷眼旁觀,白炙還在犯賤,雲天宗日常雞飛狗跳,還是小師妹的鹿桑學個御劍都磕磕絆絆。
現在雲天宗大師姐識海崩塌成了廢人,白炙死了,謝允星去過鬼門關走了一遭,鹿桑成為了化仙期大能……
好像時間滾滾,唯一不受侵擾的只有無幽一人。
垂著眼,南扶光聞言,懶得想措辭,直接拒絕:「我不去。」
宴幾安沒說話,安靜地望著她。
「讓鹿桑去。順便糾正一下,如今雲天宗可不是只有兩名劍修弟子,是只鹿桑一人,我一個劍都提不起來的,算什麼劍修?」
宴幾安聞言,下意識跟著蹙眉:「別這樣說。」
南扶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然怎麼說?我連爬上青雲崖都費勁。」
有時候其實南扶光覺得自己也是挺不公平的——
上輩子二話不說給這條龍捅了一劍。
這輩子說是來還債,但說到底,她的鮮花給了宴歧,所有的怨念和不滿都留給了宴幾安。
算他倒霉。
抿了抿唇,她腳底搓了搓地面,有些煩躁也想不明白她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知道她心情不好為什麼非要來她跟前找不痛快?
「去一趟。」宴幾安語氣依舊淡淡,用句倒是斬釘截鐵,「聽他們說你已經數日未到劍崖書院去了,青雲崖也不去,就縮在這地方伺候你那些花草。」
「看我不順眼我可以搬回那殺豬的家旁邊那個院子裡。」
「日日。」
「別叫我,我都不知道您到底為什麼非要我去不可,還親自來請我去——當年鹿桑學御劍您還是請桃桃跑腿通知我去呢,今兒個是怎麼了?那新入門弟子裡有什麼了不起的存在?」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
「我只是。」雲上仙尊的目光飄了下,之後短暫的挪開了,「只是許多天未與你說話了。」
南扶光大腦空白了下。
想到那日結契儀式上,從宗門大殿內看過來的那雙眼睛,那一瞬間那真的有種站著被人生吞活剝的毛骨悚然感。
於是過了片刻,她面無表情道:「已婚人士說話注意點,你不要臉我還要。」
……
南扶光也想不到這輩子還有輪到她粗暴趕走宴幾安的時候。
當她拿起雙面鏡跟宴歧抱怨這件事的時候,對方的態度也叫她火冒三丈:「可以去啊,為什麼不去?」
握著雙面鏡邊緣的手指不著痕跡地縮卷了下,今日也算作是某個她不願提議的話題頻繁被提出來,她悲哀自己窮盡前半生百來年也沒找到一個會看人眼色的男人。
「耳朵長毛了嗎,沒聽見他讓我去教導新入門弟子御劍飛行?」南扶光稍微提高了嗓音,「誰啊,我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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