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扶光張了張嘴,對於這人的坦誠與不要臉瞬間啞口無言,她歪著腦袋,抬著頭瞪著男人,一雙眼瞪得很圓。
本著不想挨罵的原則,宴歧原本不想笑的,奈何她這副反應遲鈍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擴大了唇角上揚的弧度。
「我還以為你在想起來以前真正的潤器是怎麼做的時候,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
「想明白什麼?」
「上一次也是想親你。」
「不是身體虛弱?」
「不是。」
「……」
南扶光臉上空白了一瞬。
也是想不到這年頭還要給騙子找藉口以達到給自己挽尊的最終目的。
「可是你當時看上去快病死了,宴幾安咬你那一口,你的傷口一直不好,吾窮也很擔心——」
「嗯。」
「『嗯『是什麼?」
「騙你的。」
「……」
「你可以生氣,因為被騙的人總有權利生氣。但是沖我大發雷霆之前你先冷靜思考一下在此騙局下自己損失了什麼,如果覺得損失不太嚴重,其實也不必要那麼生氣。」
「……」
這人絕對是個詭辯的天才。
南扶光維持著一個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僵硬表情,一路走到自己剛租下的小院,進屋,關上門,站在門背後靠著門,好一會兒,她都沒回過神來。
盯著房間中跳動的燭火發了好久的呆,她拿出雙面鏡,點開謝允星的聊天界面,感謝謝允星活了,感謝謝允星活著,感謝謝允星活著且能給她回信息——
南扶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扶光:【好可怕!】
南扶光:【QAQ!】
謝允星:【幹什麼?他又親你了?】
南扶光:【?】
謝允星:【?】
南扶光:【您這樣我們就不聊了。】
謝允星:【好的,等您成年再聊。】
南扶光:【?】
謝允星:【?】
……
第二天,南扶光起床揉揉眼,就看到雙面鏡一堆的未讀信息。
無幽問她什麼時候回雲天宗,因為雲上仙尊準備籌備婚禮,現在他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
桃桃告訴她昨日她走後雲上仙尊果然下了山崖把破碎的木牌撿回來了,倒是沒掛回姻緣樹上,只是一個人握著木牌在山崖邊站了很久,有一瞬間她錯覺他想跳下去。
隔壁某位殺豬的在辰時未到給她了個「壯壯餓了」,就好像他以為她失憶了不記得他早就把壯壯趕到吾窮家去了一樣。
所以以上所有信息,南扶光全當笑話看。
她已經沒辦法御劍飛行了,往返兩界現在對於她來說等同於長途旅行,而在失去了金丹,成為凡人後,她驚訝地發現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他化自在天界乃至於雲天宗,對於她來說都那麼的陌生。
從她某天習慣性地使用一個報時術法,結果發現術法失敗時沉默的那一瞬開始。
——她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徹徹底底地回不去了。
那之後南扶光再也沒有試圖再去用一個術法,或者再去摸一下她的劍——偶爾習慣性地想要使用一些日常術法,她也會在念令一半時非常突兀地剎車停下來。
正如她也不太願意回到雲天宗一樣。
所以她只是回了無幽一個人,告訴他桃花嶺太高,她現在突然患上了恐高症。
這時候本來應該正是早課的時間,雲天宗大師兄卻回復得很迅速,他說可以換一個地方住。
語氣非常自然,他甚至沒問她又在發什麼瘋。
南扶光盯著雙面鏡看了一會兒,心想她並不是像宴幾安一樣的人,所以她告訴無幽:【早日另謀高就,別在我身上沒有意義地浪費時間。三界六道那麼大,你得去看看。】
這一次無幽用了比較久的時間才回她,他只是問了句:【請問我說錯了什麼,你要大清早的跟我說這些讓人接下來一天都不會高興的晦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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