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事道歉根本就……算了,不說這個。」
南扶光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宴幾安腰間羽碎劍的劍穗上,這是她今天第二次盯著那個東西看。
「這件事可以不用再提,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劍穿心之痛。」
她停頓了下。
「就當是我欠你的。」
宴幾安不知道南扶光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回去當晚,做了個很長的夢。
……
宴幾安夢到已經是戰爭末期的事。
那時候東西兩岸的戰爭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後期,宴歧從某處弄來了那隻完全無解的怪物啃斷了沙陀裂空樹的樹根,自那天起,勝利的天秤逐漸向另一邊傾斜。
哪怕有神鳳無限次數的復活在戰場上倒下的修士,但死亡的陰影籠罩於上空之後他們對戰場的恐懼深入至骨髓與夢境中去……
無數的修士在夢境中哭叫著醒來。
醒來之後他們會陷入長久而麻木的空洞,再之後,他們中間少數人會擦擦眼淚繼續上戰場,絕大多數會請求退役告老還鄉。
沙陀裂空樹的枯萎給了他們身心上的雙重最後一擊。
軍心動搖,「有那個人和他的武器在,我們不可能贏」的流言蜚語在軍中蔓延,不知道源頭,也堵不住眾人的嘴——
儘管後面的戰場那個人甚至都不太出現了,但光見到他的那把能化作人形的武器,就足夠修士們膽戰心驚。
半數以上在戰場上死過的人都領教過被她一箭穿心的恐懼。
宴震麟知道,如果再在戰場上沒有打破現狀的卓越進展,很快他們的陣營就要因為人心潰散宣布不戰而敗。
他沒有辦法,所以再一次埋伏戰中他像是瘋了一樣,殺傷力和以前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他化作巨龍騰空,大面積的金屬性攻擊術法降下,看著凡人士兵七零八落成片地倒下——
那片雲霧繚繞的古代戰場後來因為被血浸透,至今寸草不生。
宴震麟殺入敵陣時完全殺紅了眼,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倒下的人,不分凡人或者修士,在他們的殘軀之上,是他們手中拿著的寶器與修士們念下的術語碰撞,炸開無數刺眼的光芒。
更遠的地方是試圖俘獲本陣營將士的鳳凰與神翠鳥,只是雙方都很疲倦,至少鳳凰飛得越來越低,火光照耀下,修士復活或者治癒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眼看著本次又要無功而返,宴震麟越發焦慮,他騰空到半空,微微眯起眼試圖找到地方陣容的突破點,卻在這時候看見了戰場的某個角落裡有熟悉的身影——
她身上穿著一身鎧甲,如果不是熟悉的劍陣展開看上去與其他士兵相比較除了矮一些好像也沒有別的區別。
當無數把光劍從她的身邊極速掠過,將一名高等階修士釘死在身後沙陀裂空樹的枯枝上紮成刺蝟,她抬手掀起了頭盔的護臉。
那張汗津津但完全冷酷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躍入宴震麟的眼帘。
大概是因為在發呆的時候無數次回憶起這張臉,以及她展開劍陣時的姿勢,腦海中某個形象成為了刻板又深刻的記憶……
以至於宴震麟有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分不清這是在戰場還是又只是某些他閒暇之餘的走神。
但他的注視沒能持續很久,很快的他就看見她回過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在她看過去大概過了一會兒,從遠處才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龐然大物的毛茸茸生物完全看不出具有啃食沙陀裂空樹樹根的本事,當它像一頭野豬一樣碾壓戰場衝來,所到之處,皆被推平。
許久不見的男人從毛茸茸的怪物腦袋上探出個頭,說再這麼耗下去大家都很累,要不要談談。
已經很久沒有和男人坐下來好好說過話,宴震麟自認為那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談判被安排在戰場的中央,對壘雙方短暫的分開,各自盤踞戰場一邊並虎視眈眈,他們心知肚明,當談判破裂的瞬間,他們就會拔刀相見。
腰掛鑄鐵劍的少女就站在他們那邊陣營隊伍的不遠處,此時此刻正一臉不耐煩,歪著腦袋,一邊聽神翠鳥化身成的年輕人說些什麼,一邊心不在焉地撥弄鑄鐵劍上掛著的劍穗。
那劍穗染了血含糊的黏成了一團,她用手指把它們一根根分開。
她時不時抬頭看向戰場中央,因為隔了太遠,宴震麟並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時至今日他已經與宴歧面對面,以完全對等的姿態對話,她眼中是否還是只有那一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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