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弟子一臉不知所措地強調「宗門內禁止御劍飛行」,那人不耐煩地摘下了擋住一大半臉的防風兜帽,風雪揚起她的黑髮,她不耐煩地說:「你看著我的臉,有膽把這句話再重複一遍?」
外門弟子:「……」
桃桃:「……」
狠狠揉了揉眼睛,桃桃看著不遠處那個那天血流了一路好像都要流幹了的人此時叉著腰站在山門前,生龍活虎的跟人吵架,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蹙著眉的南扶光聽見動靜,轉過頭看,一眼看見她,眼前一亮,喊了聲:「桃桃?來得正好,替我按住他!這新來的小阿弟也太軸了!」
桃桃吸了吸鼻子。
然後在南扶光一臉的期望下,她又往下蹦了幾個台階。
但她並沒有按照雲天宗大師姐說的那樣去摁住那個很軸的外門師弟,而是像是一隻遍體鱗傷的倦鳥歸林,一頭撞入了雲天宗大師姐的懷裡。
南扶光吃了一驚下意識伸手抱住她,在桃桃抱著她的腰試圖里力道確認懷中的人非幻覺,她愣了愣——
而後抬手,笑著拍了拍懷中小丫頭的腦袋,「嗯嗯」了兩聲:「我沒事,我回來了。」
……
南扶光回到了雲天宗宗門。
安然無恙的,全無大礙的。
她便囂張的御劍至膳食閣門口,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入內,吃了三個她最喜歡的包子,喝了兩碗羊乳,而後抬起頭擦擦嘴,面無表情地問眾人,請問你們在看什麼?
那副傲慢又肆無忌憚的模樣除了雲天宗大師姐本人,其他人裝都裝不出來。
看著面前唇紅齒白的少女,相比起她剛從秘境中被抱出來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看上去養得很好——
甚至比去淵海宗時好像還稍微圓潤了些。
眾人目光夢遊,有一種既無語又安心的感覺,一頓新的沉默後,有人站起來大罵南扶光:「你沒事怎麼不早點回來?!知不知道最近大家過得什麼日子!我呼吸都不敢重一點!」
此人一身藥閣弟子道袍,正是謝晦。
南扶光震驚地望著他,像是看著什麼狂犬病患者,而且這位理所當然和雲天宗大師姐不對付的藥閣弟子一邊罵她,一邊給自己罵哭了。
謝晦抹著眼淚一邊嗷嗷哭,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很丟臉扭頭衝出了膳食堂。
南扶光目送他離去的背影,轉頭問桃桃,「他這是在演哪出戲?」
桃桃還是說不出話,現在她也跟還沒睡醒似的,很想說謝晦這一次大概代表了宗門至少三分之二甚至更多人的心聲。
見她不吭聲,南扶光只能又問她,她的桃花嶺有沒有收拾好,桃桃這才恍若夢遊一般點點頭。
那把在淵海宗時被煉成、震驚了很多人的特別的劍柄就擺在她的手邊,南扶光握住那把劍,這一次膳食堂外的一棵冬梅搖曳,青綠色木屬性的長劍生長,梅花盛開,眷戀地纏繞在劍主指尖。
她跟著謝晦後走出膳食堂,桃桃緊緊的跟著她身後。
當她跳上浮空在身側的長劍,一陣寒風吹來,她身上的純白色道袍翻飛鼓動,唯有腰間紅色的腰帶刺目,她人若飛仙,欲乘風而去。
桃桃心臟猛的一跳,下意識上前捉住了她的褲腳。
飛劍之上,雲天宗大師姐挑了挑眉,低頭看過來,桃桃道:「師姐,你去哪?」
「……」
南扶光露出個匪夷所思的表情,像是費解桃桃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粘人。
「劍崖書院,我缺了好多天早課了……還是怎麼,我不在宗門你們現在連早課都免了嗎?」
桃桃:「……」
因為你不在,大師兄也連續請很多天病假,劍崖書院屬於大師兄和大師姐的座位空置數天,大家都心不在焉,這種事我會告訴你嗎?
桃桃乾笑兩聲。
南扶光:「有屁就放。」
桃桃:「……你還記得「隕龍秘境」嗎?」
南扶光臉上都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你確定站在這喝西北風和我說廢話嗎,我是被捅了心臟,不是被捅了腦子——記得。」
桃桃:「……」
嗚,好兇。
桃桃:「大師兄還、還以為你——那什麼,不成了,也是被傷的不淺,你、你去看看他吧?」
南扶光剛想說他有什麼傷的不淺的,被捅的人是我,他手腳全乎自己走出的秘境,我才是被人扛出來的那個。
但是話到了嘴邊她突然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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