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收了劍柄,輕易便掙脫了他的桎梏。
宴幾安自己撐坐起來。
在南扶光來得及反應過來前,他那邊已經被血污污染至看不清原本袖色的手背動了動,被血污染紅的白皙修長的大手從後貼住了她的腰。
被刺穿手腕之人像是感覺不到痛,肆意將那血手印沾滿南扶光身上的白色道袍,而後稍一用勁,將即將脫離他的少女攬向自己——
南扶光跌在他身上,猝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滿懷。
雲上仙尊冰涼的鼻尖掃過她頸脖,深深埋入她的頸窩。
在最後的一刻,南扶光只來得及看到他眸中的琥珀金光驟然退散,他雙眼發紅,氣息沉重,連呼吸都有了粗重的鼻息音。
……
蒼龍不知何時於頭頂消失。
南扶光總覺得它又沒完全消失,從背後很遠很高的地方仿若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那目光無甚溫度甚至帶著一些危險的氣氛,但她卻莫名相反地覺得很安心。
——原來這輩子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此時此刻埋首於她頸窩之人,好像褪去了一身的稱號與地位回歸成為了一位普通的凡人,他緊緊地抱著她,不執一言。
身體亦在不明顯地顫抖。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做出了無論如何無法挽回的事,這世界上也有事物能讓衣袖不染塵的雲上仙尊,體會到恐懼。
「好了,師父,出的洋相不夠多嗎?所有人都在看我們師門的笑話呢。」
南扶光沒有推開他,只抬手拍了拍雲上仙尊僵硬的肩。
「莫再讓我覺得連師徒都沒得做。」
然而壓在她腰上那隻手仿若不知疼痛,聞言,只是無聲加大力道,仿若要將她揉入懷骨胸腔。
南扶光被勒得發出一聲短暫喟嘆。
「宴幾安,打個商量。你我就到此為止,行不行?」
……
這一日,淵海宗的演武台被破壞的不成樣子,選拔賽不得不中途暫停,擇日繼續。
但對於糟蹋演武台的罪魁禍首們,卻無一人有任何怨言,他們看到了太多該看到的或者不該看到的東西。
演武台是上午拆的。
輿論是午膳前炸裂開的。
幾乎是南扶光前腳剛剛離開演武場,人們便七嘴八舌利用手錶一切的可傳播信息工具,口口相傳這場渡劫期級別的世紀大戰,開口便不可避免地提及那把宴幾安真情實感摁在地上的蒼龍——
可惜沒人知道那條龍是怎麼回事。
畢竟說好了雲上仙尊就是三界六道最後一條真龍。
「雲上仙尊是最後一條龍這件事不會有假,所以那個東西只可能是長得像龍的生物,你懂吧?蛟啊蟠啊也很像龍,但不是……它可能是深淵古獸。」
不明來歷的生物一縷打為「深淵古獸」,就好像深淵是什麼不明生物專屬垃圾桶。
「宴幾安是鍍了鱗的真龍,你見過比真龍還粗一條的蛟?」
見過啊,剛才。
「道理我都懂,所以到底為什麼那麼粗?」
都說了深淵古獸,它們在深淵無敵手不幹活,長得胖點有營養點很合理,還有你怎麼又開黃腔。
人們津津樂道地猜測,連帶著之前南扶光騎著不知名毛茸茸巨獸懟翻古生物研究閣的高塔、在大日礦山召喚不知名九尾火狐的壯舉被一起挖了出來。
於是從「最厲害的三界六道第一女劍修」、「最合適做器修的天才劍修」之後,她又多了「深淵御獸師」的稱號。
最後劍修、器修和御獸師幾乎為了她的事當場開始扯頭花。
然而鬧成這樣了,卻沒有人對這場鬧劇最後,那最值得提的一幕過多討論……
不是人們沒興趣,實在是該話題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提起。
過於感情色彩豐富的狗血。
根本沒有可以正大光明公開討論的場合。
這種劇情留給神奇的《三界包打聽》流動版當然是最合適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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