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比賽登台前,她掃了一眼觀眾席,雖然人頭攢動但她一眼看見姍姍來遲的那殺豬的。
帶著三頭豬,男人在觀眾席山頂洞人級別的最便宜票價區域落座。
南扶光翻著白眼想把他臭罵一頓,花大價錢買彩衣戲的票看美人時就捨得花錢了……一邊腹誹,她一邊琢磨首戰如何才能一鳴驚人,贏得漂亮。
登上台,對手是來自明翠谷的築基初期劍修,看上去年齡與她不相上下,那少年劍修站的筆直,在南扶光慢吞吞伸手去掏「等等」時,雙手抱拳:「扶光仙子,久聞大名。抽到你算在下時運不濟,告辭,在下棄權。」
南扶光:「……」
南扶光掏劍動作進行到一半被迫停下。
然後她是上台了,只是剛站穩不到一瞬,又稀里糊塗被趕了下來。
有什麼辦法,人家都喊棄權了,總不能把他抓回來說「等等我還沒一鳴驚人」。
就這樣連胳膊都沒抬地,她進入了下一輪,往觀眾席的山頂爬時,她心中十分諷刺地想:誰能想到,爬觀眾席能比選拔賽還累。
她默不作聲地在那帶著三頭小豬的男人身邊坐下,兩人未打招呼未聊閒話,旁邊的人從她膝蓋上拿過對陣表展開研究了一會兒。
然後宴幾安就來了。
他自然也是知道南扶光與鹿桑分在一組這件事的。
看著御劍前來,蹁躚下落於附近的雲上仙尊,南扶光抱起了壯壯,做好了準備這人今日但凡說一句不中聽或者不吉祥的話就把壯壯扔到他臉上去——
誰知道雲上仙尊遠道而來,目的頗為驚人。
長袖袍下,掌心翻著朝上,劍鈴聲起,出現在雲上仙尊手中的,是他的本命劍,羽碎劍。
看著那把在自己夢中曾經出現過無數次,且不得不承認某一瞬間曾經對它非常渴望的三界六道最強寶器,南扶光滿腦瓜子問號抬起頭,望著宴幾安。
在她身邊,一直沉默的那位「路人餛飩攤攤主」也是露出費解的表情。
「你曾問我要羽碎劍。」宴幾安道,「既然報名了,且放手全力應戰。」
「?」
羽碎劍?
給我?
啊?
一時間,扶光都沒回過神來,震驚地心想,天下紅雨了?宴幾安是讓我放手全力暴揍鹿桑的意思?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拒絕宴幾安的了。
只知道拒絕一瞬,後者似並不意外,長長的睫毛煽動垂落,似有些失落或者別的什麼,他抿抿唇,望著南扶光。
南扶光腦子都被他這萬般委屈弄成漿糊,只能含糊其辭,道她新劍趁手,取了名字,尚且可用。
宴幾安過了很久,才點點頭,羽碎劍在掌心消失,那固執擺在她眼前的手過了很久才縮回去。
宴幾安走了。
等他走得無影無蹤,南扶光身後有殺豬的嗤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陰陽怪氣。
南扶光轉了個身,問他又有何高見,只聽見殺豬的未發表任何高見,只是問她,感動嗎。
南扶光剛欲回答,男人便把手中對戰表塞了過來。
「人不可能突然不賤,正如狗不可能突然不吃屎。」
南扶光展開對戰表看了眼,立刻從方才對宴幾安反常慷慨行為的困惑變作宇宙級別無語——
在她與鹿桑對戰中誕生的勝利者,將在下一輪應戰無為門劍閣的三師兄簡英。
這位無為門三師兄,手有一階仙器「寒光」,一手自創的「震盪寒山劍陣」,踏平四方邪祟。
簡英是個金丹中期。
是鹿桑拿命填都不可能打得過的金丹中期。
第119章 「師父!」
鹿桑與金丹中期交手, 毫無勝算,且會受傷。
南扶光則不然。
她此時對外宣布的資料尚且為金丹初期,但縱觀綜合實力,她機緣巧合習得「無盡焚天劍陣」, 若手中再多一把宴幾安的羽碎劍, 勝算成倍劇增。
讓南扶光贏了鹿桑, 去對陣簡英,讓鹿桑入敗者組與那些人菜雞互啄,這種合理規避風險的安排就很合理。
也很離譜。
想到方才宴幾安遞出羽碎劍時,自己被他突如其來示好嚇得魂都快飛, 她不接, 他還挺委屈。
是生怕這雙保險上得不夠穩固才委屈?
他可能自己還覺得自己對她挺好。
有一瞬間, 南扶光心裡很惡毒地想,擺爛吧, 老子棄權, 去敗者組, 讓神鳳在首輪被金丹中期錘一遍後,最好被錘得鼻青臉腫舉不起劍。落入敗者組,然後在敗者組又被金丹中期區區不才在下我錘第二遍,錘進地心,錘出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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