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眾人:「……」
這是什麼幸運小餅乾?
……
暴跳如雷中連吞四顆降血壓丹藥的古生物研究閣閣主:「……」
她算哪塊小餅乾?
……
淵海宗的兵荒馬亂總有影響不到的地方。
對於段南來說他已經完全處於寂靜與黑暗很久了。
他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這很有趣,以前時常聽大日礦山裡的那些礦工抱怨這句話時他並不能夠理解,太陽東升西落,日夜交替,長了眼睛的人如何會失去時間的概念呢?
直到他切身體會到這件事——他後知後覺有些遲鈍地想,他們想表達的可能是「我身陷望不到盡頭的沉寂之地」。
段南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與曾經的識海撕裂、命星隕落後只得一縷魂魄精氣的飄忽感完全不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與修為具在,他只是……
被關起來了。
周圍的一切都很暗,他被囚於一個肉眼可見的牢籠之內,牢籠上則是像是蓋著一塊名為黑夜的稠絨布,他能清晰看到牢籠的欄杆,卻看不見除此之外任何外面的東西。
四周很安靜。
安靜到他聽不見一點聲音。
因為已為鬼修,所以甚至沒有自己的呼吸聲與心跳。
換做之前他從不認為有什麼所謂囚籠能困住他,最初的他也做出過掙扎的行為,但他很快發現自己能夠使用的所有能力都對這個牢籠毫無作用,甚至當他使用暴力破壞時,會遭到反噬——
一刀砍在牢籠上,他的身上某個隨即位置就會對應產生一樣的傷。
造成創傷的力道與屬性與他前一刻的一擊萬全一致。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段南嗤之以鼻,理所當然認為是有人故弄玄虛,直到他憑自己的本事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任何的反抗皆會得到一比一的懲罰。
他不得不停下來消停一會兒。
蜷縮在並不大的牢籠角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他不得不閉目養神,換作普通人此時此刻大概已經崩潰了——
失去時間、空間概念。
像是被強行割離於三界六道之外。
無窮無盡的黑暗。
關押。
掙扎等於自罰。
將他關起來的那個人手段變態到應該無條件破格錄取「翠鳥之巢」慎刑司。
段南不得不放棄一切小心思,等待著那個人喪失耐心主動出現——
這一等大概又是許多天。
久到他以為他就要被關在這直到地老天荒,他不得不給自己的識海致命一擊,那人若不來,他就會死。
果不其然,在他覺得自己作為鬼修也要游離於魂飛魄散邊緣,牢籠的幕布被掀開。
一隻大腳踩在牢籠之上,牢籠外的人俯身望來,微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能撐得再久一些。」
嗓音低沉溫和,如同無數次段南與他偶然所見,像個人畜無害的無能凡人。
眼皮子沉重到抬不起來,多日未進食的飢餓與受傷未處理使得元嬰期鬼修大約只剩一口氣,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下,他望著牢籠外的男人。
「南扶光知道你有這種本事嗎?」
數日微開口說話,他嗓音沙啞得幾乎失去原聲。
牢籠外男人笑容收斂了些。
「你非要說這個我們就不聊了。」
他作勢要把黑布放下。
那也不是黑布,在段南看來,那隻本該慣於握著殺豬刀的手此時掀起來的是一片空間間隙……
很難形容那是什麼。
整個世界就像是安詳躺在那的一頭豬,被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開膛破肚,他掀起切開的空間一角,猶如掀起破裂的豬皮,面帶微笑地冰冷注視著其內鮮血淋漓的五臟六腑。
「我們在哪?」段南問。
黑暗即將完全籠罩前,男人的動作停止,留下最後一絲縫隙。
「除了屈服,你指望不上任何人的地方。」殺豬匠回答,「你大可以試試段北有沒有辦法。」
這念頭動不得。
雙胞胎本就有特使感應,他發現自己被關的第一時間就試過聯繫段北,換來的就是頭如千根針扎劇烈疼痛。
他不得不放棄。
「你是什麼人?」段南又問,「為何抓我?」
即將合攏的間隙被重新拉開,在一片虛無中男人輕而易舉地爬上了牢籠,穩穩的一屁股坐在段南頭頂上。
他立起膝蓋,那髒兮兮的鞋底就懸於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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