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瞬,她整個人被壓著手腕,壓到了身後那把還插地面的重劍之上。
背撞到冰冷的金屬,謝允星打了個寒顫,下一瞬,領子上覆上一隻骨節分明偏削瘦的手,指尖撥弄她的領子。
「今日。」
謝允星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今日用餐場地在此」還是「以此作為今日切磋獎勵」,他頭一偏便咬了上來。
血液奔騰得比平日更快,一股暖流從胸腔升至頭頂,相比起埋首於頸脖間的鬼修冰冷的溫度,謝允星作為正常人的溫度在此刻幾乎可以稱之為「灼熱」——
她不知道他哪來的突發奇想。
尖銳的牙扎入頸部,雞皮疙瘩在那一片全面泛起。
頭暈目眩,她感覺到好似人也離開地面的不真切感。
少年鬼修冰冷的鼻尖蹭著她溫暖的皮膚,心跳狂舞間有那麼一刻她以為他是要進行最後的晚膳,她活不過今夜……
因此覺得指尖好像也因為失血過多變得冰冷。
是的,他長大了,需求量更多,正如南扶光曾經警告過她那樣,鬼修根本不受控制——
胸膛起伏,謝允星的手軟綿綿地搭在俯首她啵頸肩這人的肩上,只是輕輕推拒,她低吟一聲。
立刻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肉瞬間緊繃,少年抬起頭,金色的瞳眸如攝魂般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再次湊近,如同那夜在牢獄一般舔了下她流出一些鮮血的傷口。
傷口癒合。
「沒取太多。」他嘟囔著像是告知也像是抱怨,「你怕什麼?」
謝允星的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方才頸脖一側被柔軟舌尖掃過如貓撓或貓踩的特別觸感,她抬手捂著脖子,半晌沒說話。
段南深深看了她幾眼,不明白她在發什麼呆,只以為她因為被咬生氣了,於是跟著蹙眉。
「小氣。」
扔下這倒打一耙二字,他轉身消失在謝允星跟前,獨留下滿臉茫然沒反應過來的雲天宗二師姐,罰站出神。
這一幕若是被雲天宗大師姐看見肯定嗤之以鼻那少年鬼修只知道欺負老實人——
是她高低得把人弄回來捏著他的臉問一句:老子該你的啊?
……
在謝允星那,段南當然未食飽。
如今到關鍵階段,根本不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貢獻一些鮮血就能供養元嬰期鬼修,若要敞開肚子飽餐一頓,謝允星多一天都活不成。
放了過去段南是無所謂這個的。
時至今日他也不過多思考一層:雖然謝允星不是不能死,但也不是非得死。
她活著對他來說貌似更有用一些,至少每日他在外遊蕩完有個去處,蹲在房頂活著倒掛屋檐下發呆都行……
而且她還陪他切磋。
雖然現在她已經打不過他了。
至於飽腹問題,來到淵海宗,段南自有去處。
夜黑風高,無論是成像鏡還是記錄儀都不可能捕捉到神出鬼沒的鬼修。
於是,此時,若是那些扛著特製的籠子,忙忙碌碌的古生物研究閣內巡邏的弟子稍抬頭看一眼,就能用肉眼看見,那高高聳立於月夜下的廢病安置塔塔頂琉璃處,蹲著一抹人影。
他從上至下,猶如夜間蟄伏動物,安靜地看著腳下的高塔至半夜時分熱鬧非凡。
有人痛苦的呻吟,有死亡的拂袖喘息,有什麼人在竊竊私語,還有的人在求饒……
以上所有聲音,均來自古生物研究閣弟子們操控的那些籠子裡。
他們充耳不聞,麻木地按照過去的熟悉流程,用術法將籠子高高漂浮而起、打開籠子、把裡面的東西倒入廢病安置塔內。
——無數的融合失敗品被倒入高塔。
長著鳥頭的人;還是人形渾身覆蓋鳥羽的人;四肢為鳥形而扭曲折斷的人;腹部莫名其妙爛了一個大洞在往外流淌黑色液體的人……
有的死了,有些還有一口氣。
但無論如何,此時他們都如同被廢棄的垃圾,倒入塔內。
段南輕車熟路地從窗口翻入。
仿若聞不到沖天的血腥氣息與腐臭,他一路如羽毛輕盈下落在那轉動的水車上,金色眸子冷眼看著一個人被碾壓,骨骼發出「嘎吱」折斷的聲音,身上的漂亮藍色羽毛被血污污染濕漉溫熱……
他東張西望,試圖找一個暫時還活著的,提供今晚的晚餐。
摩天鬼界的鬼修不喝凡人血,儘管凡人人數眾多像充足的儲備糧,然而凡人血除了飽腹對他們修煉毫無作用——
但感謝淵海宗的古生物研究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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