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扶光也沒主動提起這茬,就像是他們已經有了什麼約定——
這般不得了的默契。
到了彩衣戲樓,印票的小窗口還有運作響動,負責操作的打雜雜役無精打采地與殺豬匠打了個招呼,手中握著一大把印好了沒填寫日期的新票。
「預定號都快到明年開春了,根本印不過來。」
那雜役抱怨。
「真是該死。」
起初,南扶光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彩衣戲樓尚未解散,對外只言通知暫停營業整頓。
據說淵海宗附近無論修士還是普通凡人對此暫停營業很有意見,當南扶光聽到到凡人並沒有因為「那些演出靈獸曾經可能是人」感到震驚與害怕,相反正興奮摩拳擦掌想要以全新的視角觀賞表演時,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殺豬匠就這樣帶著三觀動搖此時如同啞巴似的雲天宗大師姐路過一個空空如也的籠子——以前是用來關那些蠻蠻鳥的,南扶光清楚的記得打鬥中籠子破了個大洞。
現在已經修補好了。
被修了,這說明籠子還有使用的必要。
還會有新的靈獸被關進去。
意識到這一點,南扶光更加沉默如被摁下消音鍵。
「——噯,餛飩攤老闆,你來啦!」
身後傳來的一聲吆喝打破現場過於沉重的氣氛,殺豬匠垂眼一瞬,而後抬眼,轉身時唇邊掛上溫和微笑,看著不遠處湊上來的淵海宗修士。
來人正是阿福。
正如之前同南扶光說的,哪怕是外門弟子,作為淵海宗弟子,平日裡阿福也並不需要到彩衣戲樓來。
「只是你懂啦,太陽姑娘前日弄出那老大般動靜,靈獸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如今還有些沒抓回來哩!有些雜役便不敢來了,彩衣戲樓現如今人手不足,便抽調我們過來幫忙。」
矮胖的修士憨笑著,露出一口白牙,豎起三根手指。
「實在是林少閣主支了三倍的薪酬,否則我也不想來,總覺得如今這地方陰森得很!」
殺豬匠笑而不語。
任由那阿福自來熟般推著他往深處走。
阿福顯然沒注意到殺豬匠掛在腰上的雙面鏡,問他如今太陽姑娘如何,殺豬匠真誠回答:「不如何,我正邀請她越獄,她不同意。」
這般「她不知好歹」語氣讓雙面鏡中人咬碎了一口牙,然而阿福卻當他在說笑,當真笑了兩聲:「之前還不知道,現在才曉得原來她便是雲上仙尊那未結契道侶……如此這般我也是放下心,想必有仙尊在,淵海宗就算暫時把她關押,也必然不敢對她如何不客氣。」
殺豬匠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此時兩人路過那擁有數條冰原鮫的巨大水缸,那是唯一一個在那場大混亂中完整保存下來的東西,此時聽見殺豬匠與阿福的腳步聲,數條冰原鮫潑水而出,趴在水缸邊緣好奇地往下望。
它們皆化作女子面孔,看似於普通少女無異——
唯有混沌的眼珠與往下吧嗒吧嗒滴水的鼻尖與發梢,還有水缸邊緣時而於水草後隱秘搖擺的巨大魚尾陰影,暴露它們實則非人。
殺豬匠壓根未看那些興致勃勃看過來的冰原鮫,他一邊與阿福搭話一邊撿起裝滿了沙丁魚的銀桶,轉而走向架在水缸邊的梯子。
魚尾擺動更加頻繁興奮。
阿福笑著說:「看來冰原鮫也喜歡英俊的雄性哩!」
殺豬匠笑了笑,抬起頭看過去——
當他的漆黑深邃的瞳眸掃過那幾條蠢蠢欲動的冰原鮫,一瞬間它們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猛地離開了水缸邊緣,「嘩啦」濺水聲中,幾條鮫爭先恐後地深入水缸深處!
站在水缸邊,被淋了個落湯雞的阿福「呸呸」吐出腥鹹的海水,大罵搞什麼!
殺豬匠順利且敷衍地爬上梯子將小桶里沙丁魚盡數倒入水缸,那些冰原鮫卻再也沒有出現,他拎著空桶靠在梯子邊緣:「上次投餵時被她們拉入水中,可能那次就發現我不符合她們的胃口。」
所以這次看清你的臉後跑得比見鬼還快?
阿福茫然地「哦」了聲,嘟囔道:「要麼怎麼說那麼多冰原鮫「麗」能紅呢?如論如何,它是不怕人且願意與人親近的。」
殺豬匠順著梯子下來,沒說話。
阿福拽拽他,神秘兮兮道:「說到冰原鮫,告訴你個秘密——彩衣戲樓貌似準備趁著這次停業整改,把演出的重心從冰原鮫上挪開了……大概是其他的冰原鮫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麗」吧,就算是「麗」的原型也不行。」
殺豬匠放下小桶,終於從方才頗為敷衍的狀態回了些神:「挪去哪?」
他這一問,阿福來了精神。
他「嘖」了聲,嘟囔著「反正你早晚會看見」,拽著殺豬匠來到舞台幕布之後——
不知道古生物研究閣又用了什麼奇門秘法,只見此時此刻,原本破損嚴重的彩衣戲樓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原本讓冰原鮫與男修共舞的水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綠茵草地與密林。
樹葉枝繁葉茂,參天古樹粗壯如已在此地生長數百餘年,腳下有溪流灌木,讓人不免想到那些有品階的寶器乾坤袋,其內自有一片福地洞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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