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一聲水與火碰撞的悶耳之聲,耳邊是畢方鳥的尖銳鳴啼如泣血——
鹿桑從天而降。
而後精準落入南扶光的懷中。
雲天宗大師姐踩著飛劍從半空掠走鹿桑,打橫抱著她落在旁邊的一處塔樓屋頂,兩人落地一瞬,青光劍不堪負重應聲斷裂至數節。
……
鹿桑坐在高空屋頂瓦礫之上半晌回不過來神。
不遠處,一輪昏黃下弦月於浮雲後隱現,銀霜照於腳下城池村落。
死裡逃生的人們滿臉懵逼又後怕地從廢墟中走出。
被摧毀的街道與建築之上,一半熊熊烈焰還在燃燒,另一半於月光之下,卻如撒了一層甜蜜的糖霜。
鹿桑轉身看向身邊蹲著喘粗氣、也是累得夠嗆的南扶光,後者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頭來。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
「今日就當給你免費上一課,民間話本少看,這世間,秉持善心自是無錯,但非善者恆久。」
雲天宗大師姐抬手,曲指,重重颳了下呆滯中的神鳳被蹭髒的漂亮臉蛋。
她面無表情道。
「手無金剛杵,莫行菩薩道。」
第96章 你在哪
腰間屬於「翠鳥之巢」的腰墜被取走, 被扔進臨時牢獄時南扶光還在想,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坐牢——
在大日礦山也是坐過的。
哪怕只是一會會。
這可能是一個離奇的詛咒,也可能是她的為人真的有待商榷。
反正離開了雲天宗,她到處打卡各地牢獄。
身為她管理上司, 肖官顯然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坐牢屆的慣犯, 似乎擔心她一個小姑娘被扔進這種地方會情緒崩潰, 厚重的鐵門關上前,他承諾她不會被關在裡面太久。
坐在乾淨的牢房角落,南扶光一隻手撐著下巴,淡淡地「嗯」了一聲。
肖官停頓了下, 以為她已經崩潰了。
實則是南扶光完全贊同肖官所說的話。
——這一次, 她被關進淵海宗牢獄的理由非常簡單粗暴:插手它宗事務, 擾亂治安秩序。
彩衣戲樓的靈獸被炸,演出名單那麼長一串如今除了幾條冰原鮫幾乎死的死, 傷的傷, 長了眼睛的都看到是雲天宗大師姐的萬劍陣法大殺四方, 雲天宗二師姐冥陽煉從旁輔助。
是的,就前段時間救了古生物研究閣少閣主的那位雲天宗大師姐。
現在她憑一己之力似乎又想把自己救的人再搞死。
如此脫褲子放屁的行為不被眾人諒解。
只有當天受到失控靈獸攻擊的街道上的凡人們知道是誰救自己於水火——
可惜的是,他們的證詞根本遞不到「翠鳥之巢」跟前。
「遞到「翠鳥之巢」跟前的只有淵海宗遞交的賠償申請表。」
南扶光的隔壁牢房內,謝允星盤腿而坐,其冷靜程度和前者不相上下。
「我打聽到了大概的數字, 是宗主看一眼就會考慮換兩個人來當大師姐與二師姐的程度。」
「用不著靠他撈。」南扶光伸長了腿。
「靠雲上仙尊?」
「……」南扶光道,「實不相瞞, 在你提到他之前, 我都沒想到還有這號人。」
她被扔進牢獄之前宴幾安就在旁邊站著,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我早就告訴你會這樣」「你最好長記性」……
指望他撈人?
至少也要等個兩三天,直到他覺得她真的長記性了。
謝允星好奇地望過來, 就看見雲天宗大師姐狗狗祟祟靠進欄杆,半邊肩膀通過縫隙都跑到她這邊來了,她的臉貼著欄杆。
「古生物研究閣內部捂得嚴嚴實實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南扶光問謝允星,「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事?關於那個黑色神秘溶液?還有凡人轉換為靈獸?靈還有獸失控逃離淵海宗?還有襲擊鹿桑出生的村落?」
謝允星道:「別人告訴我的。」
南扶光問:「誰?」
謝允星道:「不告訴你。」
南扶光稍一猶豫,小心翼翼地問:「你得知信息的渠道是合法的嗎?」
謝允星道:「還行。」
南扶光鸚鵡學舌「『還行『」以表對此回答的荒謬體感。
沒想到謝允星根本不吃她這套,只告訴南扶光,雖然她很愛她,但如果南扶光不告訴她憑什麼認為她們能迅速出去,那也休想從她這套到有用信息。
「這是等價互換。」
南扶光聽到「等價互換」四個字就開始頭疼,要不是這四個字,她也沒那麼快來淵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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