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時不時聽見雲天宗弟子感慨「好可愛哦」「一點不像在大師姐身邊那樣凶」「畫面好和諧」……
宴幾安卻只是看了一眼所謂「和諧畫面」,便毫無眷戀地收回目光,專心望著門外,他在等南扶光。
他等了許久。
直到膳食堂幾乎停止供應餐食,他也沒等來要等的人,終於忍不住伸手攔住正要離去的無幽,讓他用雙面鏡聯繫南扶光,問她在哪。
宴幾安還是用不太慣那雙面鏡的。
沒想到語落,卻見雲天宗大師兄罕有地露出個有些詫異的眼神,目光閃爍著,半晌,他才回了宴幾安:「日日已於今日早些時候動身前往淵海宗……仙尊,不知道麼?」
宴幾安愣了愣。
與此同時,停下動作的還有不遠處的開明獸幼崽,它吐出嘴裡叼著的鹿桑鞋面上拆下來的珍珠,幾隻腦袋同時轉過來。
片刻,它不顧鹿桑在身後叫,抬腳往這邊走,先繞著宴幾安繞了一圈,然後坐下了,開明獸幼崽從嗓子裡發出低沉「嗚嗚」的嗚咽聲。
雲上仙尊從始至終目無波瀾,如同那日將開明獸帶回來一樣。
他半彎下腰,抬手,用指尖點了點蹲在自己腳邊、顯得頗為不知所措的幼獸濕漉漉的鼻子。
「嗯。」他垂眸,淡道,「被扔下了。」
第79章 你不是喜歡我嗎
時間倒轉回一個時辰前。
南扶光是辰時還差一刻的時候醒來的, 醒來之後伸頭看了眼床榻邊,除卻自己睡前放的一雙鞋之外空無一物,大概四個時辰前,上面曾經蜷縮著一隻有九隻腦袋、九條尾巴的白色大貓。
撐起身, 她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有傷, 纏著繃帶的傷口因為手裡傳來的鈍痛讓她「嘶」了聲。
人便清醒了些。
快立冬了, 光呼吸都能感知到四周水汽很重,外面的天光還掩藏在濃霧之中,空山新雨。
借著那微弱的光,南扶光只看見留在自己鞋面上的幾根貓毛。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才穿上鞋, 走到外間, 殺豬匠已經醒了, 正抱著壯壯餵它吃不知道從哪棵樹上摸來的桃子,南扶光無視了一人一豬偷雞摸狗行為, 面無表情的宣布, 自己即刻動身前往淵海宗。
男人原本是一條長腿懶洋洋的捲曲著, 整個人放鬆地靠坐於榻邊,聞言,那條腿放了下來,與他懷中叼著桃的小豬仔同時轉過頭看她。
「怎麼了?」南扶光問。
難得殺豬匠沉默了一瞬,而後像是往常一般沖她微笑, 說,沒事, 隨便一問無惡意, 你是被一隻貓傷透了心嗎?
南扶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沒把那隻沾滿貓毛的鞋子脫下來扔他臉上。
……
南扶光是看見那該死的殺豬的把所有的衣服疊起來放入包袱里,才想起她前往淵海宗意味著什麼。
她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殺豬匠收拾包袱, 這一次他收拾的很仔細,一絲不苟地將所有的衣物放進了包袱里,大概是真的沒有想過再回來。
他真的很討厭修士,當然也不喜歡雲天宗。
在雲天宗呆了那麼久,走了一次,回來一次,南扶光以為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些事物,現在看來,那繫緊包袱手貌似怎麼看都看出一些欣喜若狂的滋味來。
「後山的晾衣杆。」殺豬匠像是想起來似的,突然放下手中的衣服直起腰望過來,「要拆掉嗎?」
可能是早上低血糖。
南扶光聽他用「早上吃饅頭好不好」那種輕飄飄的語氣提起那個破晾衣杆,有一種火從腳板底躥起瞬間燒到天靈蓋的煩躁。
毫無緣由,毫無道理。
她狠狠蹙眉,答非所問:「你身上的那個窟窿怎麼樣了?」
殺豬匠轉過身,隨意撈起身上的短打下擺,大約是因為最近都在雲天宗待著,好些日子沒再去「街頭賣藝」,他被養得白了些,只是小腹那八塊腹肌像是焊死在上面一般,依舊清晰深刻。
胸口上,曾經一個黑洞似的血窟窿早已癒合,只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像蜈蚣爬過的痕跡。
——確實是好了。
大約是雲天宗還是什麼福祉洞天,哪怕沒能用上龍骨之息,自打壯壯蹦出來以後,那神秘的傷也逐漸好了,假以時日,恐怕連那蜈蚣似的疤也會消失。
南扶光把視線從那過分隆起的胸肌上挪開,冷靜地點點頭:「好。壯壯歸我。」<="<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