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周圍一切心虛的目光中,南扶光卻絲毫沒有一點被人背後講閒話的惱怒,她頗為真誠地對所有人點點頭——
「不用尷尬,我覺得你們說的挺對,師父若能想明白這點就好了。」
什麼不用尷尬,這下就更尷尬了好嗎?
……
南扶光語落,身後便響起無奈的聲音,喚了聲「日日」。
原本就有些安靜得膳食堂這下連打粥的大媽都屏住呼吸了,齊刷刷扭過腦袋,便看見一身白衣的雲上仙尊背對著光,立於門邊。
他休息一夜大約是還未復原,面色極其蒼白連唇瓣都無甚血色。
但。
或許是如今已為渡劫期大能,宴幾安看上去不同往日,過往眾人眼中,雲上仙尊清冷矜貴,不以喜怒示人,是與眾人總是很有距離感。
如今的雲上仙尊則是真真正正稱得上一句「謫仙」——
仿若距離羽化登仙,只差一步,他仿若周身籠罩著看不見卻確實存在的一圈光暈,就連皮膚都是透明的。
而此時此刻,這位今日憑藉一己之力攪動三界六道話題的人,只看著南扶光,語氣很淡,卻帶著不滿:「隻身渡劫為我一人決意,早就讓你別再說那些話,怎麼不聽話?」
眾人啞口無言,若有話語,可能張嘴也是滿地「嗯嗯嗯」帶著一個賽一個碩大的問號。
大家那是困惑不已,昨日雲上仙尊與南扶光交流不過是他渡劫完天地初開,雲散虹現的那麼段段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他便無縫回陶亭修養——
咋的,當時他躺地上奄奄一息,張口就是安慰大師姐不要多想?
眾人:「……」
這可真是——
真是。
哎呀。
……
南扶光面色不見喜悲,也不回答宴幾安,眼珠子在眼眶裡滾一圈,就這麼站著。
宴幾安又叫了她一聲,聲音里自然更多無奈,南扶光被迫想起昨日眼前這人奄奄一息不忘向她要承諾「既往不咎」,她在心裡瘋狂嘆氣,想給當時隨便提條件的自己一拳——
也是萬萬沒想到人家真的對自己下得去手啊!
她胡亂點點頭,對宴幾安喚了聲「師父」,又嘟囔:「餓了。」
相當於落荒而逃般,於後者目光注視下,拎著殺豬匠於膳食堂角落落座。
也不主動取食,全靠殺豬的投餵她無腦往嘴裡放,男人「啪」地在湊過來的小豬仔腦門上敲開雞蛋,剝開了,在小豬仔期待的哼哼聲中塞進雲天宗大師姐的手中:「怎的,還真被說不開心了?」
南扶光現今處境確實不好。
享盡雲上仙尊的道侶福利臨門一腳卻不幹活兒,這事兒怎麼說都不好聽,換她她也得唾棄。
狠狠咬了口雞蛋,她心想她一個靈骨都沒有的金丹期修士,難道那些人就看著她隻身赴死就舒服了——
過去她是得一些特權,但是那些特權也不至於讓她慷慨赴死吧?!
退一萬步說,昨日她並非毫無動容全程只蹲在旁邊看熱鬧,她也想過持劍拼了,實在是——她轉向旁邊正與沒有得到雞蛋因此憤怒的小豬搏鬥的殺豬匠——實在是她魔怔了,他一句「別動」,她當真魘了般,當場罰站。
言出法隨?
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怎麼?」大概是南扶光的目光太灼熱,殺豬匠隨手塞了個被開明獸拒絕的南瓜給鬧騰的壯壯,轉過頭,「目光要把我燒穿了,我又惹你了?」
沒有。
南扶光「噢」了聲,倒也未再多問。
隨意轉移話題:「以前我以為伴隨著境界提升面容會發生變化是假的,現在看來好像也不一定就假,你遇見我時我只是築基末期,你對我愛答不理,後來我金丹期了……」
殺豬匠:「……」
南扶光眨眨眼。
殺豬匠微微眯起眼,毫無徵兆湊近南扶光,後者不躲不避,沖他眨眨眼。
鼻息幾乎交換,近到南扶光能嗅到早上這殺豬的擦臉用的純露草香……而對著她的鼻尖,男人忽地漫不經心嗤笑,在南扶光罵他「尋常凡塵男人同等惡俗」之前,他緩緩坐直,道:「看不出有什麼不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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