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僅僅一個早課的時間,流言蜚語已然進步到了何種程度……
他們竟說,她會吸走別人的氣運?
「哎呀,這種事可說不準。」那師姐擺擺手,「若非知你為神鳳,身份或許是有不同,你以為今日你還能好好站在這麼?三界六道,文明靜止,唯你前行?為何?憑什麼?你經歷了什麼?若非神鳳,要我看如今你這般詭秘突破,反而更像是仙尊口中所言邪祟——」
她話未說完。
但這話屬實已經算難聽。
鹿桑已經紅著言發出一聲響亮的哽咽,低頭胡亂收拾了自己放在桌上的筆與書冊,抱在懷中轉頭衝出早殿。
那名被攬著脖子名叫佳兒的藥閣師姐看她哭泣奔走的背影有些不忍心,「哎呀」了聲,想要說什麼,此時轉頭對視近在咫尺同伴的雙眼,後者有些冷漠道:「我說錯什麼了嗎?還是你不害怕邪祟?扶光大師姐當初被仙尊懷疑是邪祟,險些被一劍一掌廢除識海修為,她尚且什麼還沒做呢,看上去也沒哪不對……怎的到鹿桑身上眼睜睜看著的詭異事發生,還想讓我們裝瞎?」
佳兒沉默了。
片刻之後,搖搖頭,她最終還是沒追上去。
第74章 請師父還徒兒清白
早課過後鹿桑沒有再去劍崖書院, 她惶恐地一頭扎進赤雪峰陶亭大門,入內時茫然數步,方又驚醒她早已搬離此處。
站在陶亭前院那桃花樹下,大雪覆蓋之下那桃花不再灼人卻未全部凋零, 鹿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但無論將面對什麼懲罰, 總之她絕不再回劍崖書院。
那些人的目光太可怕。
就好像……就好像她今日突破,全都是從他們身上生吞活刮來的氣運,而事實上這明明就是兩件毫不相干的事。
事實離奇到她百口莫辯。
太可怕。
鹿桑坐在石凳上發呆,直到聽見有厚靴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輕響, 化仙期修士走路可以沒有任何動靜, 除非他想讓別人聽見。
鹿桑抬頭望向自外歸來的雲上仙尊, 依舊一襲冷色長衫,只腰間腰帶深紅刺眼, 他不常穿道袍, 雲天宗內自然有雲天宗的規矩, 但那與雲上仙尊無關。
站在前院門前,宴幾安於鹿桑站起來的第一時間停下,平靜地望過來——那冷眉冷眼的淡漠反而讓鹿桑心頭一顫,落得踏實,想到至少有一人不視她為邪祟或者搶奪他人氣運為己用自私之輩, 她鼻頭泛紅,淚水立刻模糊了雙眼。
「師父。」
那帶著哭腔的顫音傳入耳中, 宴幾安卻似未聞其內情緒, 只是淡淡開口:「你昨日見了道陵老祖。」
他用的是陳述句。
被一語道中,鹿桑先是嚇了一跳,慌亂之間倒也不追問宴幾安如何知曉, 畢竟他通曉天地玄黃,總有他自己的辦法。
雲天宗小師妹低頭擦了擦眼淚,吸吸鼻子強行吞咽下滿肚子委屈,有些侷促地紅著臉,簡單述說了下昨日竹林奇遇,撇去自己在竹林失魂落魄等這些不必要的,她告訴宴幾安,她是於夢中遇見了道陵老祖。
道陵老祖告知她近日所發生來龍去脈。
道陵老祖助她築基中期。
道陵老祖……還告訴她關於「那個人」的事。
那個舊世主。
——時過境遷,今夕不同往日,他是可以被戰勝的,他並非無往不利,他現在是有弱點的,他們可以傷害他,驅逐他。
目光從一開始的冷漠至此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宴幾安似陷入沉默,直到鹿桑道:「祖師爺前輩提起,我們曾經與他有過正面交鋒,在那一次交手中,我的伏龍劍沾了他的血,或許是惱羞成怒,他出手殺了我。」
說出自己被殺這種事有些怪怪的。
鹿桑言罷,迅速抬頭,只是小心翼翼地期望能在眼前人的眼中看到一絲波瀾。
可惜什麼也沒有。
宴幾安只是安靜地等著她說下去——
被殺了,然後呢,如何沒死成現在還能站在這?
人們都說雲上仙尊的目無波瀾是因為要悲天憫人不該有過多的私人情緒,漸漸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接受了這樣的說法,以至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也會因為一個人只是抬腳邁過膳食堂普通的門欄而聚焦,去追尋。
眼前的人不是鹿長離的宴震麟。
是雲上仙尊,宴幾安。
鹿桑藏在袖中手指攢緊,閉目平靜一二,再睜眼道:「他使了時間轉換器,抹掉了那一次的時間線。」
宴幾安沉默不語,垂眸平靜俯視鹿桑。
時間轉換器這東西並不像乾坤袋這般爛大街隨處可見,首先它製造的原料黑裂空礦石就是被仙盟管控起來的,再者能做出這東西的人……
整個修仙界並無幾位。
「矛頭倒是指向你師姐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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