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的腳趾在鞋中蜷縮起來。
殺豬匠魚竿微晃:「當時,你可有心動之象?」
南扶光看魚竿浮漂起伏,乾巴巴道:「這叫什麼問題,心不動的是死人。」
但不是那種心動。
殺豬匠輕笑。
南扶光沉默了下,又道:「我自幼隨雲上仙尊習武,得他賜劍,入劍修門道,因真龍鍍鱗需要道侶相助便一早約定結契道侶,名字早早鐫刻木牌掛於後山姻緣樹,這些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同他不為師徒,不為道侶……」
「你有沒有注意到,以上每一句話之間都沒有任何的實質性因果邏輯關係。」
南扶光啞口無言,認真地想了想,發現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真的分清楚父愛和道侶之愛了嗎?這樣會不會有點變態?」
「分不清。」南扶光直視前方,「但應該也不用你這樣的人來教我。」
本以為殺豬匠會反問「我是什麼樣的人」或者罵她人身攻擊,沒想到他意外的陷入了沉默,良久笑道。
「確實。」
南扶光有些驚訝地轉頭,只看見男人一派平靜的側臉,鼻樑高挺,唇角輕勾,望著水面的眼神溫和……
似看狗都溫柔。
實則怎麼回事,稍了解此人便心知肚明。
南扶光收回目光,又盯了一會兒毫無動靜的水面開始不耐煩地再次質疑淨潭是不是真的有魚,抬手拔掉身邊的一株草,撕成一縷一縷:「親近之人——」
「嗯?」
「他們都叫我小名『日日『。」
「所以?」
「這名字都是他取的。」南扶光幽幽道,「這人簡直,滲透了我的前半生。」
取捨談何容易。
南扶光不知道自己講這個有什麼意義,只知道這話題算是越討論越煩,此時一縷夾雜著水汽的涼風拂面而過,她嘟囔,是不是秋天快到了。
身邊男人始終很有耐心地盯著水面,不作回答。
夏末午後品到一絲秋乏,南扶光第八百次打呵欠時,整個人陷入昏昏欲睡境地,腦袋一點一點的,最終還是歪斜過來,輕輕落在身邊人自然彎曲、握著魚竿的胳膊上。
夾雜著青草香的腦袋壓過來,殺豬匠倒是沒有為此大驚小怪,只是微側俯首,見其身側草地不知何時均被薅禿,那張平日裡總是張牙舞爪的臉此時壓在自己身上,面頰擠壓成不太好看的變形狀,睫毛輕顫,一瞌一合。
倒顯得安靜又安然。
他眨眨眼,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專注力重新落回湍湍涓流。
「嘩啦」一聲,一尾黑鯉躍於水面,盪開波紋。
「一點誤會。」
男人嗓音低沉,一掃人前散漫的模樣。
似剛剛落回水裡的魚,於水面下鬱悶地吐了一個泡泡。
「『日日『這名字,可不是他取的。」
第51章 狂獵
鹿桑等了很久, 宴幾安始終未追上來。
倒是謝晦與白炙這些平日裡與她有些走動的師兄們紛紛找到她,安慰她。
小胖子被南扶光氣的夠嗆呢,卻也沒什麼辦法,氣鼓鼓地踢飛一顆時候:「小師妹, 你別生氣, 仙尊就是一時糊塗!」
白灸點頭:「長了眼睛都知道, 那南扶光哪裡如你呢,你是神鳳,入宗門後修煉猶如神助般快,莫說那南扶光今日金丹期有多了不起, 她都修煉多久了才金丹期, 我看你早晚——」
鹿桑絞著手指, 低頭不語。
雙眼發紅,她小聲讓他們別說了, 大師姐與雲上仙尊本就天造地設的一對, 又有她什麼事兒呢?
藥閣弟子們面面相覷, 皆是不服。
鹿桑看了看他們,停頓了下,還是沒忍住問:「仙尊此刻身在何處?」
聽聞雲上仙尊后來於宗門外與仙盟會客,之後又去了宗主謝從的居處,在之後不知所蹤, 未回陶亭。
鹿桑聞言只是「噢」了聲,未多說什麼, 獨自回到陶亭, 等了很久,等至傍晚黃昏切割陰陽,他都不曾出現在她面前, 哪怕是斥責一句「今日為何倉惶御劍離去,宗門內不得御劍飛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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