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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工非常感謝她「大義滅親」,剷平了這大日礦山污穢之地,甚至憑一己之力改變了礦區內的一些規則,讓他們得以自由與運輸區的礦工說話。

有個採礦工說,自從入了採礦區,三年沒能跟自家婆娘說上話,她人都快跟隔壁同運輸區的野漢子跑路了……

這下好了,王者強勢歸來,這一回,他一定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周圍的笑聲七七八八零落響起。

於礦洞外,南扶光心中的陰鬱稍微被驅散——

她腦子裡終於不再瘋狂試圖對號入座眼前這些笑著的人,誰削掉了誰的腦袋,誰擰斷了誰的脖子,誰的腦漿在礦壁上炸開了花,誰在死前都在不停用方言唱著聽不懂的歌。

還好他們都還活著。

……

申時之前,殺豬匠完整地上交了六車礦石。

從頭至尾他所做的就是站在採礦區門前等待礦友給他「上供」,整個人的損耗只有推礦車時右手食指蹭著礦車翹起來的一塊鐵皮角留的一道小小的口子。

南扶光覺得這人完全是占她便宜——

她負責累死累活討好礦山工友,他負責享福。

監護者清點採礦區礦工當日工作量的工作很快結束,不情不願地在登記冊上畫上兩個圈,完全不知道在其他時間線發生過什麼的監護者掀起眼皮子掃了眼木桌對面頭髮凌亂得像個瘋婆子,眼皮腫的像金魚的南扶光,陰陽怪氣地說:「運氣不錯,居然活下來了。」

南扶光沒力氣反駁他,她一天之內用了兩次時間轉換器,現在那隻狐狸只剩下三條尾巴,而她對於怎麼活著出去這件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如果卡著BUG強行苟活也算「運氣不錯」。

今日的殘陽嗜血般過分的紅,天邊的雲像是被燒透了似的,在這樣蕭條寂寥的氣氛里,南扶光隨意推開一間土坯房的門,邁進一條腿,沒有聽見身後跟上的聲音,她扶著門回過頭。

殺豬匠站在幾步之外的台階之下,抱臂而立,眉眼放鬆:「什麼?」

南扶光露出個欲言又止的表情。

半張臉隱秘在陰影中,唇角微微下垂,眼角泛著紅,她飛快吸了吸鼻子……雖然已經一百多歲,但在修仙界屬實也算妙齡少女,眼下整個人青春的五官都在往下垮,倒是真的有些可憐模樣。

自大認識她,她一直都是喊打喊殺,殺豬匠當然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縱使此時此刻她看上去依然有股無聲的氣勢:如果他敢轉頭走開,她會將那扇門整個兒從牆上掰下來。

殺豬匠:「一個問題——在你眼裡是不是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

南扶光:「你有把我當女的看嗎?」

殺豬匠:「……」

南扶光讓開了能讓一個人通過進屋的身位,手摳著門上的木屑,嘟囔:「所以別在意這種細節,我們明明物種都不流通。」

等殺豬匠進了屋,她像是把豬騙進來殺的那種人立刻關上門,並交代了今日任務:她今天經歷太多,晚上很有可能做噩夢,希望能有個人在她深陷噩夢時及時把她從噩夢中喚醒。

殺豬匠很欣慰的答應了。

並且表揚了她終於沒有再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噩夢的終結能依賴此時此刻在隔壁牆外面站著、實際上什麼也沒幹的那位。

……

當晚南扶光果然做夢了。

最開始夢中環繞著她的,不出意外是今日在採礦中心區聽見的那些不明竊竊私語,起初依然像是很多不同的人甚至是生物圍繞在耳邊述說,緊接著那些私語中,摻雜進了圍繞在一起的礦工們死前所唱的歌謠……

那些雜亂的聲音原本並不融合。

至夢境中又詭異地合拍,逐漸融合成了統一的旋律,南扶光聽不懂其中任何的含義,但那些吟唱與呢喃最終跳躍著,仿若融入五感,推開了緊緊關閉的畫卷——

一艘航行在海面上、巨大無比的船。

不同於橫跨不淨海的十二翼舟,這艘船上看去古老許多,每一個海浪拍打在船舷上都會使它發出朽木將散的呻吟……

整艘船上都掛著白綾布,白布隨著海風飄揚,氣氛詭謎。

當海霧變得濃白起來時,白布隱匿入濃霧,太陽躲進了雲層,一切變得黯淡無光。

除了船隻本身發出的「嘎吱」聲,海浪本身是沒有聲音的,詭異寂靜。

一隻彩色的、造型複雜的巨鳥鳴叫落於桅杆。

天地間仿若只有這艘船與巨鳥為活物,剩下的統統化作黑白死去。

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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