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恍恍惚惚中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果真蓋著一床薄被,嚇了一跳……
一低頭發現毛茸茸的狐狸蜷縮在她腳邊,腦袋埋在大尾巴里睡得正香。
窗外黃昏已至,分不清時辰。
亦聽不見一點兒除了小狐狸呼嚕聲之外的聲響,萬籟俱寂。
……
直到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一腳踹開,外面站著幾名身著黑色道袍的人,為首那人飛快探視一覽無餘的房間內一眼,笑著對身後的人說:「看,我就說了,這裡有狐狸。」
正如那個小女孩說的,監護者真的來了。
身著黑色道袍的人甚至懶得問南扶光是什麼人,為什麼沒有穿礦袍出現在大日礦山,他們跨越了被視作三八線的門檻。
「好久沒進房間了。」最先進來那人說,「有點懷念。」
那帶著一點笑意的腔調讓南扶光身上白毛汗都立了起來,一把操過腳邊衝著監護者豎起毛低聲嘶叫的狐狸塞到身後,她以一種防護性的姿勢站了起來——
來人大概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挑起眉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你在房間裡,按照規矩我可以不管你是什麼人,這事跟你沒關係,把狐狸交給我們,我們就走。」
南扶光:「?」
她死死地擋在狐狸前面。
站在門外的人不耐煩了,他喊了聲「五一」,大概是屋裡這人的名字,讓他動作快點,別那麼多廢話。
「五一」連忙應了兩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這人也是個劍修,最多鍊氣末期,佩劍也就是尋常貨色甚至不如雲天宗統一派發的青光劍。
取消禁制這人不夠南扶光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這會兒她卻如臨大敵,青光劍喚不出來,她只能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尋常匕首,匕首在手掌心打了個轉,乾淨利落地反手被她握在手裡。
這時那人終於看見她的乾坤袋了,有些驚訝:「你是修士?誤入此地?怎麼沒來找我們送你出去?」
找過了。
被騙了。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南扶光一肚子火,在那人還在話很多地問東問西一瞬間撲出去,一個倒掛金鉤踢中其手腕,踢飛了他手中的劍!
那人驚呼一聲,下一瞬只感覺到肩膀一疼,背後遭到重擊,整個人被重重摜壓在門邊牆壁上!
牆土「嘩啦啦」往下掉,雪亮的匕首「啪」地扎在他耳朵邊,看似纖細卻異常有力的胳膊堅硬的骨頭狠狠壓住他喉嚨最脆弱的部位——
「滾出去。」南扶光面無表情道,「狐狸不會交給你們。」
一群身著黑色道袍的修士里有劍修也有符修,房間內電閃雷鳴,刀光劍影,亂作一團!
南扶光用不了法術,但身法還在,加上乾坤袋內基礎防禦性符籙還能派上用場,四五個鍊氣期監護者,短期內居然也沒碰著她一分一毫!
直到終於有一個監護者一把捉住狐狸,狐狸掙扎間將他的左眼皮子咬了個對穿,那人尖叫著,一人一狐纏鬥間從窗戶滾出窗外!
南扶光心頭一緊——
果然下一瞬,她聽見了熟悉的鈴鐺聲。
跟著翻出窗外,一輪皎潔圓月從雲層後冒出,繁星還掩蓋在黃昏火燒般雲層之下,是日月同輝。
赤怒鬼頭鐮之刃泛著冰冷寒光,南扶光手握匕首,隨之整個人氣勢猛地緊繃比方才凌厲更甚!
「申時之後,不得外出。」
元嬰期修士的嗓音還帶著少年特有的嗓音,毫無情緒起伏地重複著這裡的規則。
「狐狸是非法出逃者,監護者有權處理,狐狸交出來,給你個痛快。」
狐狸剛剛將一名監護者撓的血肉模糊,這會兒猶如一團火向著南扶光撲過來——
南扶光反手接住它,狐狸蜷縮盤在她的脖子上,發出警惕鳴叫。
「交出來?然後呢?你們會把狐狸怎麼樣?」
半空中,修士腳環鈴鐺輕響,長長的鐮刀破風打橫。
「無可奉告。」
在鐮刀迎面劈來時南扶光抬手,終於與元嬰期修士有了第一次正面的交鋒——
「呯」一聲刺耳金屬碰撞劃破夜空,火星四濺!
南扶光手中匕首曾經浸泡在加固強化符籙中,非寶器卻也非凡品,然而面對二階仙器自然脆弱如地攤貨!
一接刃下,匕身碎裂!
南扶光整個人被硬頂後退數步,一擊分開,她此時整個人都不著痕跡地開始顫抖,虎口發顫,她扔掉手中碎裂的匕首……
根本毫無勝算。
我打不過他。
不止是境界的壓制。
我現在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一系列的想法湧入腦海,身體的顫抖更具象化,腦子一片空白,無聲的恐懼籠罩了她:怎麼辦?
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攏住的螻蟻一般渺小,前面兩次出其不意被他殺死,反而沒有此時正面對面時那樣巨大的壓迫窒息……
呼吸頻率亂了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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