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荒謬地抽了抽唇角,緊接著便被三界六道豬之克星拽到了一個岔路口,岔路口的盡頭是一整排高聳入雲的木樁打造的幕牆。
幕牆掛滿了爬藤植物,夏季里開著迎風綻放的黃色花朵。
男人彎下腰,抬手,隨意在某根垂落下來的長長蔓藤上拽了拽,伴隨著「吱呀」一陣刺耳聲響,在這面幕牆後意想不到的地方,門開了。
小小的一條門縫後,從裡面探出個面色蠟黃、頭髮凌亂的腦袋,那人看上去像是個八百年沒洗澡的落魄戶,眼皮子鬆弛垂掉得幾乎看不見眼珠,嗓音沙啞:「修士?」
「人。」殺豬匠回答,「走貨。」
那人半個身子藏在門後,岣嶁著身軀,不做聲,裂開嘴露出黃牙,遞出來一盞看上去造型十分古舊的煤油礦燈,殺豬匠伸手要接,沒想到那老頭躲了躲。
「不是你,給她。」
那人聲音嘶啞地衝著南扶光揚了揚下巴。
南扶光一臉莫名地接過燈,那燈在碰到她的手的一瞬間無火自亮了起來,門後那人見狀,稍微直了直腰,看向殺豬匠:「你知道規矩,我們不做修士的生意。」
南扶光炸毛:「不是!我請問呢!他說他是凡人你就信!到我就這麼嚴格?」
「她不是修士。」殺豬匠垂眼淡道,「她是我媳婦兒,天生雜五靈根而已。」
修仙入道這東西講一個天道機緣,一個人是否有氣旋識海從此入仙門一切都屬於未知數,修士和修士不一定肯定能有修士後代,而凡人和凡人也是生的出單靈根天選修仙入道者。
而通常修士也不太會與凡人通婚,除非真的只有有一點不值得一提天賦的雜靈根,本質上和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那門後的人又信了殺豬匠說的,警惕的模樣稍微退了些,轉頭盯著南扶光看了又看,這人大概是個修士,試圖用修士分辨修士的方式區分南扶光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然而有什麼用呢?
雲上天尊一眼都看不出她的來路。
那人看了半天果然未得結果,此時,殺豬匠問道:「看夠沒?要證明嗎?」
老頭立刻點點頭,不看南扶光了。
看向殺豬匠,他語出驚人:「看夠了,要證明。你證明下,你親她一下。」
「?」
南扶光拎著那鋥光瓦亮的煤油礦燈傻了眼,覺得很荒謬。
「等下!親一下就能證明真是媳婦兒了?」
那守門人「嘎嘎」樂了:「女修可不會讓凡塵男人親,她們寧願去死。」
南扶光剛想激烈反駁這等有歧視嫌疑的觀點,此時聽見那殺豬匠十分自然的應了聲,把她從一步之遙的地方拎到自己面前——
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高大的身軀便向她壓了下來。
食指彎曲,指節勾著她的下巴挑起來。
「別緊張。」
低沉的男聲就在耳尖上方,這近在咫尺的聲音只讓她更加緊張。
下巴被薄繭蹭的有點兒癢,南扶光瞪圓了眼,渾身僵硬,腦袋一片空白,那尾椎發麻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眼睜睜看著殺豬匠俯身,那張英俊得很有說服力的臉沖自己逼近——
南扶光捏緊了手中的礦燈。
……科研,一切都是為了科研!
……宴幾安,你不仁休怪我不義,這紅牆老子先出為敬了!
她猛地閉上眼。
任憑陌生男人的氣息將她整個籠罩,令人安慰的是那味道並不難聞,想像中殺豬匠會有的血腥氣或者是汗水混合著豬的臭味都沒有,是皂角混合著陽光的味道侵占了她的鼻腔——
閉著眼,她好像都能看見對方漿洗得略微發白的深色粗布衫領口。
略微粗糙的大拇指腹壓在她唇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人中上。
她的寒毛全部起立。
半晌,摁在唇瓣上的拇指微微發力,男人借位側身在守門人看不清楚的角度,響亮且迅速地在自己的手背上親了一下,然後直起身。
南扶光:「……」
進入黑山早市大門時,她聽見守門人在她身後嘿嘿怪笑,嘟囔著「臉那麼紅」。
——於是她的臉不負眾望地紅得能滴血。
難為殺豬匠還是那麼淡定:「嗯,因為是剛娶的,還很新鮮。」
——你再用形容砧板上的豬仔的語氣形容我試試呢?
南扶光看著手中的煤油礦燈,沒想好把它扔到這兩人誰的腦袋上。
等她乖乖把礦燈還給那個看門人,一轉身,就見男人叉著腰,一臉坦然地立在她身後。
南扶光頂著張冷艷高貴的面癱臉與他擦肩而過時,他幽幽地邀功:「不說謝謝?沒我你連門都進不來。」
「謝什麼謝!」南扶光加快了步伐,「你身上臭死了!都是豬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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