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病了。」這回是真的有點兒理直氣壯。
「……」行了,她和一個平時就不太正常的病人計較什麼。
「放手。」林鳶命令他。
江隨盯著她,莫名的委屈在口腔里裹了裹。
林鳶看著他緊抿住,又動了下的唇,下意識有些心軟。
輕吁了口,放緩聲音道:「我就是想,去給你倒點兒水。」
廚房裡,沒開燈,就著小臥室里斜漏出來的昏暗暖光,林鳶有些恍神。
她竟不知道,何時對江隨,也有了對親人那樣的情緒。
還有怨氣嗎?有的。
還怨他當年做的那些事嗎?也還是在意。
卻依舊在想到,如果他真的因為意外而離開,她會心疼、會難過,會祈禱……祈禱他平安就好。
折回臥室,又讓他喝了些水,將水杯放在床頭,林鳶看著江隨重新躺回床上,將頭側撂到枕頭上,有些不舒服地閉上眼。
或許是發燒的原因,他頸側延至耳際的皮膚微微泛紅,纖薄白皙下,血管的細微跳動,仿佛都能輕易看見。
有一剎那,脖頸青筋驀地繃緊,江隨輕輕蹙了下眉。
他從前上學時,就有偏頭痛的毛病,但一般也不說,只是每次不舒服,整個人就會冷冷淡淡的,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場。
只是今天,或許是他洗乾淨的,濃稠如墨的黑髮有些蓬鬆,毛茸茸的,仿佛小動物的毛髮,叫他整個人也顯得柔軟起來。
此刻再蹙眉,就叫林鳶沒來由地有些心軟,忍不住輕聲問他:「頭疼嗎?」
床上的人仿佛僵了瞬,輕輕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看著她,唇動了動,許久,近乎有些小心地問:「我可以喊疼嗎?」
林鳶一下怔住。
這樣一句話,驟然就讓她想到了,倆人當時並不愉快的分別。
傷害這種事,其實並非你來我往就能抵消的。
江隨曾經傷害過她,可她也同樣,在他剖開傷口,需要堅定選擇,才能重新建立起安全感與信任的那刻,和別人一樣拋下了傷痕累累的他。
林鳶突然就有些難過,眼睛都發熱,緩了緩情緒,伸手撩開他戳到眼睛裡的額發,溫聲告訴他:「我不會走的。」
細微的電流聲,如綿密的絲網,輕輕在倆人之間流淌。
短暫滯頓後,男人倏地緊緊握住她手,死死攥住,又像個被人戳了下的蝸牛般,輕輕蜷縮起來,將腦袋埋進她手指間。
片刻,不知道是怕抓疼她,還是怕她難受,或是怕她……仍會害怕,又強迫自己鬆開了些。此後,再無動作。
數分鐘的安靜,安靜得林鳶以為他睡著了,指背上卻驀地一熱,濕濡滾燙。
那把玩世不恭的嗓子沙啞卻含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低低道:「疼的。」
第65章「我想要愛你。也想你愛……
前一晚還柔弱不能自理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體溫計顯示溫度已正常。
林鳶不免想起李想那句:這人身體素質好得跟狗一樣。
她甚至因為江隨只是低燒,沒有感冒症狀, 沒敢給他亂吃藥, 就給他喝了兩包遇病不決小柴胡。
在科學數據面前, 男人自然也只好正常得像個健康人, 該起床起床, 該工作工作。
還有兩天才是除夕, 鉛色正常發揮業內口碑,自然是需要他們干到最後一刻的。
林鳶在臥室用電腦, 江隨就在客廳用他的筆記本。仿佛不同部門的同事, 互不干涉。
只在中午吃飯時,江隨提醒她:「下午的視頻會議記得關好門, 別走動。」他微偏頭指了指, 「我會在客廳那面白牆前, 不會讓別人看出來在哪裡。」
林鳶微愣。
她平時一個人待慣了,除了晚上睡覺, 白天幾乎不會將臥室門關起來。如果在這樣的小空間裡一起開視頻會,她一定也是會將倆人隔開的。
但江隨這樣提醒,就是主動要和她避嫌了。
挑了挑眉, 林鳶沒深想, 點點頭。
林鳶給自己配的台機裝在臥室,先前休假, 偶爾和同事開會, 也是這個角度,所以也無人在意到她。
倒是屏幕里穿著黑襯衣,站在看不出場所的白牆前的江隨, 叫人無法忽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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