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去看病房情況。
「別看了,就我在。」李想沒好氣地說,「你他媽都躺了多久了?醫生說你情況穩定了,我就讓他
們都走了。」
「阿峋那傻逼自己也就吊著半口氣,也不知道誰陪誰。」說起這個李想就煩,「沈確那王八蛋,往那兒一杵就是個大爺,我看著就來氣,待著也是浪費空氣。我通通叫他們滾了。」
所以說兄弟多了有什麼用?
都他媽是債!
「哦,鄭老師知道消息的時候,你已經脫離危險了,」李想又和他說,「老太太折騰一趟也麻煩,反正有我在這兒天天給她匯報情況。你哥那邊乾脆沒說,等他回來你也好了。」
李想說完,見江隨眸光里隱隱的期待,撇了撇嘴:「沒和林鳶說,說了你也好不起來,有什麼用?」
江隨聽完,有一點點小失落,又有些慶幸。
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他不想她看見。
「你阿公阿婆,」李想頓了下,「還有你舅舅他們一家也來看過。估計你阿公聽到消息,待會兒就會來了。」
乾脆避開親人這個話題,李想說:「公司那邊有龐浩然,你那兩個副總也靠譜,沒什麼問題別擔心。」
每天他睡裡間親友陪護房,晚上讓護理盯著,他再時不時起來看兩眼,白天幾乎就待在醫院,里里外外事情都清楚。
江隨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彎起唇角,動了動嘴,找了下自己的聲音,才沙啞開口說:「李想,謝謝。」
李想呱呱噪噪還想絮叨下去的話頭一下頓住,竟有點兒不自在起來。
往日沒腔沒調的人突然這麼認真誠懇,跟撞壞了腦子似的。
「我反正閒人一個,就當陪你在醫院度假了唄。」李想狀似不在意地嗤了聲,又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沖,跟車禍槓上了似的,每年去西塔寺也不知道求的什麼,不知道給自己燒兩炷香啊?」
結果還沒感動半秒,就聽江隨問他:「我手機呢?」
說到這個李想就沒好氣,冷笑一聲,回他:「我都不知道那手機是救了你的命,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藏裡面。你看看你那幾根手指頭上的淤青,就是到了醫院他們給你硬掰開的。」
江隨一頓。
所以,那通電話並沒有打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江隨醒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困。
迷迷糊糊躺了會兒,就聽見了阿公的聲音。
老紳士一身高定西裝,筆挺優雅,由Ben叔陪著一道踏進病房。
江隨再次醒來,同他進行了一場祖慈孫孝的會晤。
直到他關切地叫江隨好好休養,離開病房。
後頭保鏢跟著,阿Ben陪在江啟宗身側,笑著低問:「阿哥這次,要順道,替Isaac作主嗎?」
江啟宗看了他一眼,無甚情緒道:「他一日未答應,一日便未是。」收回視線,老紳士笑笑,「不是無事?也不能全傷了家耀的心。」
阿Ben一頓,即刻又笑言:「阿哥想得是。」
病房裡,又只剩下李想和江隨。
「你還真是爺爺他三娃,」李想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還能得心應手虛情假意的江隨,嘆了口氣,「銅頭鐵臂鋼筋鐵骨。」
江隨扯起唇角低嗤了聲,氣音似的笑,又看著他,神色淡淡的,拿眼角瞟了下掩好的門。
直到病房外徹底沒了動靜,李想才壓低聲音,對江隨說:「那司機就跟預判了你的預判一樣,知道內地開慣了左舵車,碰上危險第一反應就是往自己左邊打方向。他直接衝著環山公路護欄那頭去的。」
「你說你,也不知道是命大還是反應快。」李想吐槽道,「他往右撞,你往右打,正好錯開。」
否則他怕不是在陪護,是在陪頭七了。
本來沒什麼反應聽著的江隨,神情倏地柔軟起來,長睫垂著,沙啞的嗓子低喃似的:「是阿鳶救了我。」
李想眼皮猛地抽跳,極其無語吊起一側唇角,看著他。
既想摁鈴叫醫生來看看他腦子到底有什麼毛病,應該不止是輕微腦震盪吧?這丫都產生幻覺了啊。
人林鳶在北城開開心心談戀愛呢,誰他媽有空來救你。
又怕刺激得他真犯什麼毛病。
心煩得還想懟他兩句,就看見他翹起唇角,即便一身狼狽,氣息都虛弱,卻有難得的發自真心的輕鬆與愉悅,眸色熠熠看著他。
李想一怔。
聽他乾燥低啞的喉管,努力發聲,這樣告訴他:「李想,我真高興,我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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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那天顧淮暑假,林鳶卻要上班。
倆人乾脆約好,等她下了班,回家和四貓一狗一塊兒過。
晚上不算太熱,顧淮提前布置了三樓露台,暖黃色的小燈串,鮮花氣球一應俱全。
林鳶以前夢過的最大的暴富規劃,就是疊墅一口氣買上中下三層,完美坐擁三環內獨棟。
沒想到還真有人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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