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兩個字離得近,卻問得輕。
那種被當訓導員看的感覺,莫名其妙又來了。
林鳶微眨了瞬眼,笑笑點頭:「好啊,那謝謝了。」
這裡叫網約車,還得加小費。
只是上車的時候,出了點小插曲。
林鳶習慣性地要往後排坐,但那輛跑車是四座兩門,林鳶不知道該怎麼上去。
顧淮若有似無地掃了江隨一眼,低薄一笑:「我那副駕沒別的女孩子坐過。」
林鳶愣了瞬,還是笑著認真說了下:「我不是因為這個。」
「這玩意兒的後排,坐起來挺憋屈的。」
「沒關係。」
一邊冷眼看著的江隨剛想說,她不坐副駕,我車在外面,我送她。
就聽見顧淮沒再多勸,突然問:「有駕照嗎?」
「有,」林鳶說,「但是……」
大四那年課業沒那麼多,幾乎都是個人實習,學校里有駕校來推銷課程,比市場價便宜許多,林鳶正好時間自由,自然要占這便宜。
大夏天裹得像青島嬢嬢,終於考出了C1。
「我開不好。」她沒買車,拿到駕照後唯一摸方向盤的機會,就是跟著謝師哥出去應酬,幫忙開過幾次,慢得後車拼命雙閃撳喇叭。
「沒事兒,我信你。」顧淮笑,打開駕駛座門,又有些像上回他站在樓梯口,邀請他去賞臉吃晚餐似的模樣。
林鳶頓了下,突然就來了些自信:「那,我開慢點兒。」
顧淮沖她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
林鳶和李想江隨道別,對倆人態度並無二致,側身坐上車。
江隨卻突然問:「阿鳶,我的新年禮物呢?」話音散漫又熟稔,仿佛偶然想起隨口一問。
林鳶一頓。
那天晚上,他好像忍了很久,在她回房休息前終於問她:「你是不是連我生日哪年哪月都不知道?」
語氣莫名委屈。
林鳶憋笑,背手摸著腕骨上的礦石,不答他,只說:「那我給你準備新年禮物。」
…………
她也不是忘了這回事,只是覺得那幻境似的一天一夜,所有發生的事,聽到的話,是不是都不該再當真。
可原以為放手就好了,沒想到新結的痂,輕輕一碰,還是會隱隱作痛。
也沒辯白什麼,林鳶捏緊方向盤沖他笑笑,淡道:「沒時間準備,過些天給你。」
江隨動了動喉結,澀意莫名。面上卻勾唇,低「嗯」了聲。
他不太明白,她說「開心」那天,明明笑得那樣生動又親近。可此刻,為什麼如此客氣。
顧淮垂了下眼。
「走了想哥。」幫林鳶關好車門,沖李想笑,打了聲招呼。
「回見,」李想也笑著,沖他說,「帶林鳶來玩兒。」
江隨看著他坐進副駕,車窗下落,還沒怎麼樣呢,便一臉春風得意地和他道:「隨哥,謝了啊,回頭請您吃飯。」
林鳶看了眼副駕正在和李想江隨打招呼的顧淮,抿了抿嘴。
顧淮對江隨挺熱情的。但又不是那種,像江隨身邊有求於他,或想捧著他那樣的熱情。而是莫名其妙地讓她想到了,當年老林對待媽媽家那些親戚的態度。
熱情,非常熱情,堪稱十里八鄉優秀女婿。
但她知道,老林這人,就是陰陽怪氣一把好手。他倆大舅子小舅子,經常被老林捧得飄飄然,又等人走了回過味兒來,在巷子口罵街。
結果自然是所有人都說老林好話,又明貶暗損鄭家大小舅子不懂感恩吃心太重。
林鳶鼓了鼓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卻沒來由地,因為這樣的認知,將自己先前對顧淮的一點懷疑,衝散徹底。
等人開遠,李想勾搭上江隨的肩,樂顛顛地問他:「隨兒,你看那大紅,像不像花轎的顏色?」
「還沒談上呢。」江隨撩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說。
「這話說的,那不是早晚的事兒麼。」李想才不管他扎不扎心樂不樂意,主打一個自己說得爽,樂道,「畢竟這可是您老人家,親手牽的紅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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