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
兜頭被蓋下來一件帶著身體餘溫,充滿成熟男性熟悉氣息,又多了點兒草木溫香味的西裝時,林鳶整個後背倏地發麻,思考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他整個人也跟著站到了她身前。那劈頭蓋臉的氣息更盛,讓人遁無可遁。
一剎那意識到現下的境況,林鳶腦袋嗡嗡作響,下意識抬手扯住他西裝,想拉下來。
江隨卻一把握住她去拉扯的手腕,扣在頭頂,嗓音沉淡,沒什麼情緒地說:「別動。」
竟然似乎還有那麼點兒不開心。
他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林鳶懵了下,更是哪能如了他的願,沒被他扣住的那隻手即刻就要接著去扯,他卻早一步預判,一條腿膝蓋輕輕一頂,將她還沒抬起的手臂連同她腿,壓在牆上,一起別住。
江隨這個人,本來就生得痞氣,是那種很有攻擊性的好看,笑時都難掩侵略氣息,此刻斂了一身散漫,正兒八經地壓制住她,林鳶整個人身上無形的刺,一下子悉數防備地豎了起來。
你你你你幹嘛?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就這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
這條到處發。情的公。狗!
彆扭羞惱火氣,混雜著本來就亂七八糟的情緒,林鳶氣炸了,一下死命掙紮起來。
想罵他一聲流。氓叫他撒手,又不想動靜太大讓別人發現是自己。因為她整個人被他寬大的西裝罩著,身前結結實實被他圍擋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會不會有人經過。
但男女體力上懸殊的差距,叫她那點失了先機的掙扎,毫無意義。
林鳶有一剎那莫名的害怕,轉瞬即逝,隨即只覺得緊張到頭皮發麻,就怕他瘋病又犯了,真要干點兒什麼出格的事情,也顧不上別人會不會聽見了,壓低聲音叱他:「江隨你給我放手!你他媽有病吧!」
還不忘物理攻擊,難得穿上的細高跟,竭盡所能地齜著大理石地面,碾上他皮鞋,狠狠使勁兒。
「嘶——」江隨也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還真把他當流。氓了?卻也不解釋,握著她一節腕骨的手沒鬆開,另一隻手更用力地扣住她一側肩,完完全全禁錮住她,聲線里剔了笑意,「說了別動。」
林鳶是真的有點慌了,咬牙切齒:「江隨你……」
還沒說完,身前男人側俯下。身,壓低的嗓音隔著西服外套,低低淡淡落到她耳側:「裙子。」
某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隔著西服面料,在她耳廓上貼了貼。
面料細微的質感,摩擦過耳骨薄薄的皮膚。
明明沒有任何戲謔,甚至有點兒意外正經的語氣,那柔軟溫熱的觸感和氣息,卻仿佛穿透織物的毛孔熨蒸上來。
林鳶臉頰轟得一下,熱意攀爬全身。
也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打底褲的腰間,好像別著什麼東西。
「……?」
「……」
「!!」臉更燙了!
不知道是她連手腕都燒紅,還是江隨明白她意識到了,男人直起身,終於將手鬆開,微後退些,一隻手虛擋著,一隻手提著西服領口,讓她有空間自己整理。
臉偏側開,視線平淡地看著洗手間延伸出來的,水晶馬賽克似的磚牆。
林鳶趕緊微側過身,燙著臉躲在寬大西裝里,手忙腳亂地地整理起裙擺。
內心尷尬的小人在驚聲尖叫,臉上卻依舊要佯裝鎮定!
整理完,還順手捏住了他西裝領口兩側,極自然地往自己下巴上一裹,將整個人罩住。仿佛這樣,剛剛的窘境就不復存在!
江隨再次退開半步,看見她一臉「你看見了我出糗你死定了」的惡人視角死死盯著他。
眉眼微揚,低碎笑意順著鼻腔,從他胸腔間滌盪開,調笑似的:「還動不動了?」
果然,正經人只是那一秒的意外。
林鳶臉頰餘溫未褪,心臟還因為緊繃和羞惱,仍延續著剛剛不正常的跳動。
「別指望我謝你!」她探著腦袋,低聲忿忿。人在尷尬至極的時候,總免不住虛張聲勢。
江隨看著她,舔了舔唇,忍住笑意,說:「沒指望你謝我。」
她大概是惱得只記得和他槓了,忘記了剛剛還死命要扯開的西裝,此刻不但仍舊兜頭罩在她身上,還從裡面探出張小臉。
像Q版表情包里傻裡傻氣,戴著頭巾夜行的小偷,又有點兒像《千與千尋》里發怒的無臉男。
林鳶本以為他又會說,諸如「只要你別生氣就行」這樣的話。沒想到他卻接著道:「就希望,你理理我。」
語速有些慢,卻並非以往拖腔帶調的不經意,竟有些惓惓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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