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
有點兒心虛是怎麼回事。也是從前兩次成功的鬥爭經驗,讓她掉以輕心了。
倆人很快進了一家射擊館,在前廳
登記。
實。彈射擊,相關部門都有備案,只接待成年人。
大一軍訓時,最後有個項目是實。彈打靶,江隨帶她來練過。
原因無他,軍訓考核成績雖然不算進學分,但優秀學員在評獎學金時可以加分。
林鳶奇怪的是,雖然今天非周末,但館裡人也不至於這麼少吧?
還沒想明白,就被江隨拉了進去。
場館裡,射擊場的老闆秦湛叼了根沒點的煙,正在整理弓箭,看見她來,抬頭朗笑,和她打了聲招呼。
林鳶認得他,乖乖叫了聲「湛哥」,還有他旁邊的同伴小徐。倆人都比江隨大了十來歲。
孫經理果然已經在了,站在那裡,只是神色略怪異。林鳶調整好心態和表情開口:「孫經……」
人還沒喊完整,就被江隨拉著從他面前過去。林鳶沒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在了射擊道玻璃窗口,腦袋上罩下個耳包。
還被身後的人調整了下耳罩位置。
手裡被塞進一把格。洛。克時,林鳶人都懵懵的。
像程序調試階段,操作員摁下一個指令,她就運行一個反應。
江隨站在她身後,指節包住她手掌,手臂抬起,瞄準20米開外的人形環靶,食指扣在她指背上,低聲問:「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他下頜輕蹭到她發心,林鳶有點兒莫名,但如此親密的姿勢,還是叫她和當年一樣,心猿意馬地不由自主,脖頸皮膚發熱,不太自然地撇了撇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個小動作,讓江隨以為她在點頭,下一秒,沒有任何預兆,她只感受到食指被人一扣。
強大的後坐力沒讓她往後,反倒牢牢錮在他懷裡,身邊電子顯示屏,機械女音報數10環。
林鳶在這一刻是茫然的。
她從前來玩兒過,知道只有彈。夾空著時,這東西才會在工作人員的看顧下,讓客人拿在手裡擺拍把玩。因此剛剛江隨那樣,她才沒太在意。
但現在……
「來,」身後男人仿佛無事發生,話音里勾著笑,掌著她手與整個人,朝某處平移,不緊不慢地說道,「道歉吧。」
林鳶狠狠乾咽了一口,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心臟跳得耳膜都鼓動。
她僵愣愣地頓在原地,肌肉繃緊,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一丁點兒動靜,就有什麼意外。
孫經理膝蓋猛地一軟,張口想說點兒什麼,愣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嗓子干卡著,像做噩夢時喊不出聲。
「噯噯噯,怎麼了這是?」本來抄著手站一邊的小徐,一把將人從身後拉住,皮笑肉不笑地調侃道,「大清都亡了多久了,可不興這一套了啊。」
早已腿軟的男人,一把將自己掛在小徐身上,嘴動得像甩上岸的魚,全沒了平時趾高氣昂的高調模樣。
終於知道進來前,旁邊這男的叫他去上個廁所,別喝水是為什麼了。
「二公子……」不成調的話音在對上林鳶身後目光時,轉了好幾道,「林小姐,誤會,都是誤會,您別著氣兒,我……」
林鳶都沒聽清孫經理在說什麼,只看見他軟成一灘,嘴巴在動。
心跳擠在耳罩里,咚咚咚地在腦袋邊敲。
身後人還不放過她,頭低下來,聲音隔著耳包,低悶悶地笑,問她:「還道歉嗎?」
細碎笑意震得她手指微顫。
林鳶人都麻了。
又驚又無語,懵得想爆粗口。
「……江隨,你,」深深深呼吸,林鳶聽見自己說,「你別動,千萬別動,你先鬆開我。」
聲線鎮定地發著顫。
而他卻又問:「還道歉嗎?」
林鳶咬牙:「……不了。」還道他大爺的歉!!
手終於被他握著放下,江隨側轉身站到她面前,將她與旁人隔開。
林鳶蜷了蜷空掉的、僵硬的手指,咽下乾涸的喉頭,一把扯開耳罩磕在窗口邊,撐著台沿兒啞聲問:「瘋了?」
男人勾著唇掃了她一眼,低頭,利落將彈。夾卸開。
空的。
「……」
林鳶努力深呼吸了好幾次,將卡頓在一節節肋骨間的空氣吸上來。捏了捏拳頭,也不看他,撇開身就要走。
人卻像當年在教學樓走廊里一樣,被他欺身一步擋住。
手腕被人握著,江隨低笑,不讓她走,語氣放誕:「這不是你總生氣,我不知道怎麼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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