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
韓知希垂了垂眼皮,嘴角始終掛著的笑弧看不出深淺,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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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在洗手間隔間裡緩了好一會兒,自認為沒有異樣了才出來。
淋上洗手液,仔仔細細反反覆覆洗起了手,畢竟她待了這麼久。
剛洗完,想扯張擦手紙擦乾淨,鏡子裡卻多了個人,林鳶微頓。
「我過兩天就回英國了。」韓知希湊近水頭。
「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多照顧他。」嘩嘩流水聲里,她笑著說,「畢業之後你不在他身邊,他都學會抽菸了。」
「……」
林鳶閉了閉眼,深呼吸,吐出一口氣,都快被他們氣樂了。
她是推動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還是他們play的一環?
這副既像媽幫兒子找新娘,又像正宮大度暫時讓位,卻既要敲打人,又要你丫鬟似的伺候好她老公的語氣,是認真的嗎?
「那你可別麻煩我。」林鳶沒素質地甩了甩基本瀝乾的手,仿佛在甩什麼髒東西。
臉皮上濺到一點冷水星子,韓知希一愣。
水聲消失。
「他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不需要誰來照顧。我更沒有義務。」林鳶平靜道,「我不知道你們的感情分分合合,到底有多曲折離奇,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從沒有參與過任何。」
慣用的笑弧掉落,韓知希在鏡子裡看著她。
林鳶站定,對上她鏡中視線,笑笑建議她:「與其叫我照顧他,不如花錢幫他雇個貼身保姆。」
她曾經對韓知希也是有過濾鏡的。
那天躲在樓梯拐角處不敢下去,也不敢發出聲音的少女,最終還是被人發現了。
「江隨,那就是你同桌吧?」穿著碎金吊帶裙的少女抬頭,笑容燦爛,晃了晃江隨的胳膊問。又用溫和包容,卻不失少女俏皮的語氣玩笑道,「好像個小孩子呀。」
林鳶怔在原地。明明是居高臨下的角度,卻叫她無所適從,甚至忘了去看江隨表情。
「你好林鳶,我是韓知希。」她說,「江隨女朋友。」
林鳶已經忘記,當時是如何向韓知希打招呼的。
表現得自然嗎?得體嗎?她真的有些回憶不起來了。
畢竟,人類對自己的尷尬行為通常會選擇遺忘。
那樣漂亮明麗的女孩子,在一眾審美還處在初級階段的少年人眼裡,總是美好的存在。林鳶也沒例外。
直到韓知希出國前,來他們學校同江隨道別,留下操場主。席台上宣誓主權般的,猶如青春偶像劇的一幕。
兩個月後,給她打來越洋電話。
林鳶那時還有些詫異她為何會聯繫自己。
直到簡單的寒暄後她開門見山,帶點兒撒嬌的要求的語氣:「林鳶,我不在國內的時候,你可要幫我看著點兒江隨啊。我聽說他最近又交了個女朋友,你能以朋友的名義,幫我去和對方……」
「別,你別。」林鳶下意識拒絕,「我不能。」
對面似乎沒料到,一時沉默。
「我還要學習,沒那個時間。」林鳶硬邦邦地回她,「況且,按他如今的發育程度,和四五個同齡的男性對打都有很大贏面,沒有女孩子可以強迫他和自己交往。」
簡而言之,他要交女朋友是他自己的問題,她管不了,也管不著。更沒義務幫著韓知希去管。
「鳶鳶,我以為你和江隨是好朋友,」她似乎有些失望地說,「也會把我當朋友。」
「可我們好像……」林鳶認真想了想,「才說過兩句話。」
如果那句「好像個小孩子呀」也算的話。
那時的她甚至有些懷疑,她和江隨還算是朋友嗎?畢竟她為了避嫌,除了同學之間不得不有的交流,倆人已經幾乎不說話。江隨也沒有對此表示異議。
「這樣啊。」過了許久,韓知希說,「行,那麻煩你了。」
對面說完,不等她回應就掛了電話。林鳶愕然,確信她已經掛了後,想給她回撥,又發現打不了國際長途。
最後只好發了條她不知道能不能看見的消息:【不麻煩,畢竟我也沒有答應。】
…………
那之後,韓知希再也沒有私下聯繫過她。
她能容忍江隨至今,是因為在她漫長的幾近失色的青春里,那個少年切切實實地給過她向上的希望、引導,和幫助。
若她滿足於朋友的身份,那江隨在這段友情里,早已仁至義盡。
她喜歡江隨,同樣也感激他。
至於別人,抱歉,她沒有受過任何恩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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