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淘特哭得臉通紅的, 小手一個勁往他臉上撥拉,似乎想要將淘爸的臉給推開, 自己也梗著脖子拼命地往後仰, 可見是害怕極了。
淘爸驚訝:「兒子,淘特, 你這是怎麼了?不認識爸爸了?」
「有……有……」淘特扁著嘴恐懼地看著眼前的爸爸。
在這兩歲幼童的眼中, 此時他的爸爸好像不止是他的爸爸, 背後似乎背著個什麼人,濕漉漉的腫脹潰爛,那張臉仿佛是虛幻的,甚至透過淘爸的臉伸出來, 漸漸貼到了小淘特面前, 幾乎臉貼臉, 鼻對鼻,那深可見骨的眼窩黑洞,死死地盯著小淘特, 好像在露出腐爛垂涎的笑。
在淘爸詢問小淘特時,它好像也在借著淘爸那張嘴在說話,【是啊淘特,不認識爸爸了嗎?跟爸爸來玩啊。】
【啪嗒】臉上腥臭的血水爛肉,都滴到了小淘特的臉上。
「哇!!!」
淘特本來口齒就不太清晰,此時一被那可怕的東西嚇唬,頓時嚇得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就只會嚎啕大哭。
淘爸見兒子通紅的小臉都漸漸哭地發青了,忙將兒子給放開了。
頭大不已地將兒子交給機械保姆去照顧,也不知道兒子到底在哭什麼。
「阿嚏!」淘爸打了個噴嚏,他明明去了趟醫院打了預防病的藥劑,但是回來後還是精神不濟,渾身總是發冷,隱隱有些想感冒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聽到兒子沒在哭了,淘爸就自己躺著去了。
往臥室走去的淘爸沒有注意到,明明他進屋時已經換了鞋子,衣服也幹了,但是他走過的地方,卻似乎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水漬,不過轉瞬即逝。
……
淘特媽回來聽到老公的經歷,也是嚇了一跳,「你說你好好的,下去撈什麼魚啊。」
「咱們這邊不是都傳說有什麼水鬼嗎?以前的小孩子在水邊,經常會被水鬼帶走,你可好。」
淘爸心中犯起了嘀咕:「上頭政府不是說了沒有水鬼嗎,不讓談這個?」
「沒有水鬼有暗生命啊,你到底是怎麼落水的,落水的時候有看到什麼沒有?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我聽說有些人在瀕死之際,是可以看到暗生命的,你當時差點都過去了吧,難道什麼。」淘媽追問著,頗有種完全不顧老公死活的好奇。
淘特爸不禁想起了自己落水時那些腐爛的人臉,還有當時耳邊亂糟糟聽到的話語,不過當時他人已經迷糊了,意識不清,他根本不確定那到底是他自己恐懼下的昏迷幻覺,還是真的看到了什麼。
淘爸很快想到了自己兒子身上:「要說奇怪的地方,回來的時候,兒子見到我就一直哭。」
說著,淘爸回頭看了兒子一眼,不太滿意道,「這會兒他倒是不哭了,一個人玩得可高興了。」
確實挺高興的,兩人回頭,就看到淘特此時正在自己的小床上蹦來跳去,看起來不要太開心,一個人也活力十足,仿佛有誰在跟他玩似的。
兩人見狀也沒往心裡去,又聊起了最近小區不少小孩子生病的事,感慨自家孩子還這麼健康活潑真是好。
在淘爸要去書房搞工作的時候,莫名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總覺得兒子此時看起來活潑,但是卻又好像跳得有些有氣無力的,看他在小床上蹦躂的樣子,淘爸不知為何,腦海中總閃過那條在岸邊引誘他下水的魚。
好像兒子就跟那條魚一樣,都不是自己在跳,而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把持著被迫跳動。
……
淘媽當晚睡覺的時候,睡到一半,忽然感覺身後動了。
似乎是老公半夜起床了,淘媽以為他去廁所,也沒有在意,本來就要繼續睡,卻聽到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周圍來迴轉,也沒去廁所,沒一會兒,好像還有兒子的聲音從小床那邊傳來。
「哈哈。」
「爸爸。」
淘媽閉著眼睛皺眉,心裡大罵老公發什麼神經,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和兒子玩去了?
淘媽睜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大半夜地,燈都沒開,老公把窗台邊小床里的兒子淘特吵醒,抱起來在那裡一上一下地顛著,仿佛在玩拋高高,逗得兒子一會兒叫一會兒笑。
淘媽罵道:「發什麼神經呢?大半夜地,你不睡也不要吵兒子睡!」
被淘媽一罵,背對著她的淘爸頓了一下,僵在那裡不動了,倒是被他架著胳膊舉在空中的小男孩淘特,越過男人的肩膀看了過來。
原本話都說不清楚的兩歲兒子淘特,此時卻忽然流利地對他媽媽道:「媽媽,我要死了,爸爸身上的叔叔說,過兩天就要帶我走,去好玩的地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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