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親子鑑定報告,徐世繼愣住,臉上神情從疑惑到愕然再到暴怒,過於精彩。
徐燊伸手按住他肩膀,沉聲提醒:「爸,冷靜點。」
徐世繼赤紅著雙眼粗重喘氣,咬牙切齒:「這是真的?」
「是舅媽告訴我,」徐燊道,「她從前撞見過二媽跟別人親熱……」
「哪個別人?!」徐世繼厲聲問。
徐燊看著他,難得對他這個爸生出了一點看熱鬧式的同情。難怪陳萍說徐家內里都是髒的,弟弟搞嫂子,老頭搞兒媳,確實髒得可以。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說的,依舊直視徐世繼的眼睛說出了那兩個字:「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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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時禮進卓盛董事局第一天,就被人找了麻煩或者說奚落了一頓。
開會前一眾董事還未到齊,馬守良翹著腿靠座椅里喝茶,不客氣地將剛進門的湛時禮上下打量一番,眼神蔑視,半點沒有站起來跟他寒暄的意思。
湛時禮自若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走到自己位置坐下,馬守良陰陽怪氣地開口:「這是誰啊?我差點忘了,湛先生可是我們卓盛的大功臣,在肇啟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給徐家人做狗裝孫子,今天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揚眉吐氣了,這份骨氣誰看了不佩服。」
馬守良跟徐燊有仇,對湛時禮這個之前跟他同進同出的助理也沒好感,逮著機會總要踩他一腳。
其他人當聽樂子,沒誰附和也沒人出來阻止。
何銘正人還沒到,他兒子何文暉笑著說了句:「Nic確實有本事,能把徐家幾個少爺都哄住,沒點特別的能耐和手段一般人可做不到。」
他的口吻也滿是嘲弄,之前他醜聞被曝光一直懷疑是湛時禮做的,奈何沒有證據。
湛時禮臉上神情紋絲不動,將他們的話當做耳邊風。
馬守良被他這個不給反應的態度弄得不痛快,繼續說:「不過我倒是覺得做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得好,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一天沒在公司幹過上來就要求入董事局,正哥人好說話才滿足你,不代表我們這些人沒意見。年紀輕輕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等他說夠了湛時禮終於開口,反問:「馬少又給公司做過什麼貢獻?」
馬守良:「你什麼意思?」
湛時禮並不客氣:「馬氏被卓盛併購,確實是大老闆好說話才讓馬少你進卓盛董事局。當初馬氏那個境況就算被卓盛全盤吞了你也沒轍,我是該感謝大老闆,你也一樣。」
馬守良陰下臉,馬氏破產被卓盛併購這事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湛時禮就是當初的罪魁禍首之一,竟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湛時禮沒再搭理他。
何銘正進門坐下,仿佛沒有察覺出會議室里的劍拔弩張,問:「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
這事再說就沒意思了,眾人自覺岔開話題說笑幾句,開始會議,主要討論的還是對肇啟的收購案。
何銘正是以卓盛公司名義購持的肇啟股票,董事局全票通過,從好幾個項目上調錢出來砸了大幾百億下去,將卓盛帳面上的流動資金幾乎都押上了,可以說孤注一擲、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有董事憂心忡忡,昨日肇啟復牌後股價仍在走高,他們又陸續進了不少貨,徐世繼或者說徐燊那邊卻半點動靜沒有,不知道是在憋著什麼大招。
何銘正沒表態,問湛時禮:「你怎麼看?」
湛時禮平靜說:「我們只要再買進一個點不到,加上拉攏的那些肇啟股東手裡的數目,總持股份額就能過半,可以立刻要求他們召開股東特別會議,更換主席人選。」
何銘正點頭:「我看他們應該是沒別的招了,不管怎樣,我們速戰速決吧。」
到了股東特別大會的這天,又是個颱風日。
徐燊姍姍來遲,剛下車就被無數記者圍上,圍追堵截。話筒伸到他面前,要他對今日的股東大會做出預測,問他有沒有心理準備可能會被換下台。
徐燊的眉目間全是冷意,一言不發,由他的秘書護著,快步進入會場。
進去後他也沒坐下,更沒有和其他人寒暄的意思,只跟自己秘書說了句要去外面買杯咖啡。
秘書道:「燊少爺我幫你去買吧……」
「不必,」徐燊說,「反正沒這麼快開始,我去外面透口氣,你盯著點這裡,別讓不長眼的記者跟著我。」
買完咖啡他走到走廊盡頭,外面天陰得厲害,風聲呼嘯,吹打著後方院子裡的那些棕櫚葉子。
和前邊會場裡的喧囂熱鬧截然不同,這邊蕭條冷清幾乎看不到人,除了湛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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