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僅僅是齊箐覺得震驚,在麵館看到容橙那張臉的瞬間,他甚至都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江景盛。
「這樣也好。」齊箐重複了幾遍這句話,收拾了下心情,冷淡開口:「回去吧。」
司機:「不見見少爺嗎?」
齊箐:「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或許以後她會經常來南蕪市,看看那個孩子。
……
……
傍晚六點,外面漆黑一片。
今天阿姨請假了,容清打算自己準備晚餐,只是沒想到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太久了,他差不多是六點才回到家,江景盛六點半就下班了,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
跟齊箐見面之後,容清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嘶。」
刺痛感從手指頭上傳來,一抹猩紅瞬間冒了出來,容清下意識地丟掉了手裡的刀。
顧不得把菜板清理乾淨,容清用了許多紙巾才把血止住,他剛把藥箱拿出來,江景盛就回來了。
看著散落在地上帶著血的小紙團,江景盛的臉色猛地一沉。
「怎麼了?」
第19章
容清背著光,看不清江景盛的臉,只是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時,心間顫了顫,下意識地藏起了手,仿佛害怕聽到他責備的話語,含糊地解釋:「只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不礙事。」
江景盛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容清躲避的神色不由得皺了下眉,從醫療箱裡翻找出紗布,朝他伸手:「我來吧。」
容清猶豫了幾秒,還是聽話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容清悄悄地屏住了呼吸,一股莫名其妙的緊張感縈繞在心頭。
一別經年,他們都變了很多。
或許是這幾年的遭遇讓容清變得小心謹慎,總是抱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態度。
他學會察言觀色,變成討好型人格。
而江景盛與他相反,他意氣風發,有學識,有能力,救死扶傷,受人尊敬愛戴。
他身上的從容和自信,就像散發著耀眼的光輝。
容清屢屢對上他的時候,氣勢都會變得很弱,連說話都要思慮再三說出口。
這是不對的。
容清知道,江景盛也知道。
但是心理的創傷不是短時間能撫平的。
江景盛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撫。
「疼不疼?」
聽到這句話讓容清愣了愣,他原以為江景盛會說幾句,例如以一副責備的口吻,說他笨手笨腳的。
但是沒有。
江景盛並沒有責怪他的不小心,反而以肉眼可見的滿臉心疼給他輕輕地包紮著傷口,內疚地說道:「以後阿姨請假,我帶你和橙橙到外面吃飯吧,或者等我買菜回來給你們做飯。」
容清瞳孔微微一顫,垂眸斂去複雜的神色,看著那根被包紮好的手指,抿了抿唇,忍不住道:「疼。」
「好疼。」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數不清的委屈,就像是在撒嬌。
江景盛握著他的手頓了頓,緊繃的神色也跟著緩了下來,對著他的指尖輕輕吹了一一口氣,像哄小朋友那樣在哄他:「不疼不疼。」
容清反而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尷尬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江景盛輕笑一下,抬手摸了摸他額前凌亂的碎發,說:「我先去做晚飯。」
容清聽著廚房裡鍋碗瓢盆碰撞的響聲,思緒飄得很遠,手機屏幕早已自動鎖屏。
江景盛做的晚餐色香味俱全,他的手藝完全不能比,在這之前,他都是隨便糊弄一下,煮熟就行了,並沒有閒心思去研究怎麼做得更好吃。
也許是心裡裝著事,吃飯的時候,容清頻頻走神,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下一秒,他的碗裡多了一塊肉。
容清怔了下,看向江景盛。
江景盛目光專注地看著他:「在想什麼?」
容清沉默片刻之後放下了碗筷,斟酌再三還是選擇坦白:「我今天在醫院附近的麵館見到了你母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江景盛一下子變了臉色,恍地一下站起身來,神情慌亂,焦急得語無倫次:「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用理會,也不要擔心,我……」
「沒有。」容清打斷他,安撫道:「你別擔心,我和她也只是碰巧遇見。」
齊箐看見他和容橙時,那副震驚的神色不會有假。
或許,他和齊箐原本計劃中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如果她為難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江景盛還是不放心,盯緊著容清的臉,不想他有任何隱瞞。
感覺到江景盛握著自己肩膀的手有些顫抖,容清忽然明白了他在擔心什麼,他輕輕拍了拍江景盛的手背,說道:「她沒有為難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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