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月抬手拽住紅色帷帳,指尖輕輕打顫,小腿無力垂下腳踏,想要穿上墜了明珠的繡鞋離開。
樓泊舟伸手撐在榻邊,攔了她的去路,抬手捏住她腰肢,往後拖:「阿月,不許走。」
雲心月腰肢塌下去,欲哭無淚,啞著嗓子道:「我就是喊累了,想喝點兒水。」
樓泊舟拿了床頭放著的水杯,仰頭喝盡,在嘴裡捂了一會兒,才渡給她喝。
吞咽之中,有水順著脖頸,將床單洇濕,沒入大團的深色里,融為一體。
她低低咳了一聲。
樓泊舟輕輕將她唇角的水跡親乾淨:「水涼了,你不能直接喝。」
雲心月撐手遠離水痕,小聲嘀咕:「這還被茶水打濕了呢。」
「那就換個地兒。」他抱她挪到床尾,跪在腳踏上,捏著她腳踝,側頭親了親。
雲心月:「!!」
「你幹什麼?」
樓泊舟大拇指掃過她腳踝上的錐鈴,順手擱在肩膀上,俯身撐在她上方,抬手拂開她汗濕的發:「你說呢?」
雲心月張口就咬住他滑下來的手指。
帶著涼意的舟月鏈子垂下來,緊緊貼著她臉頰。
樓泊舟不僅不躲,甚至有些興奮:「阿月,不用痛惜我,再用力些。」
「……」
火光湮滅他未停。
第二日午時,兩人都沒能起身。
午後日光漸弱,樓泊舟擔心她餓得厲害,才依依不捨起床,給她穿衣梳發。
春鶯和秋蟬趕緊送上吃的喝的。
苟無傷蹲在凳子上,扒拉著桌邊看他們,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雲心月給他餵了塊年糕:「無傷,喊姐姐。」
「啊啊……嗚。」苟無傷叼著年糕,沮喪垂下小腦袋。
雲心月揉了揉他的腦袋:「慢慢來,不著急。我們無傷現在都不怕哥哥了,已經超級厲害了呢。」
苟無傷眼睛又「唰」一下亮起來,揚起小臉蛋,略有些僵硬地彎唇笑。
笑容是最難調動的神色,他還不是很熟練。
一旁的樓泊舟見他們說得高興,完全沒有自己的事情,也擺出委屈可憐的模樣,輕輕扯了扯雲心月的衣袖:「阿月……」
她回眸看大孩子。
「我也想吃年糕。」
雲心月眼皮子一跳,沒好氣夾了一塊塞他嘴裡:「你吃什麼年糕,這麼有力氣,怎麼不去搗年糕。」
就他那反反覆覆搗一個地方的勁兒,肯定能把年糕捶得軟爛,生出筋骨,特別有嚼勁。
用過飯,她就把人推出門,關起門來教苟無傷握筆。
小孩在旁邊一遍遍練習,她就趁機把先前買的撥浪鼓和風車畫上月亮小舟,塗一些活潑點兒的色彩。
西隨的胭脂和顏料與黃金一樣有名,經得起風霜,不容易掉色,且色澤格外亮麗,各國都願重金求購。
特別是像南陵這種神廟四立的國度。
著完色,她才隱隱聽到門外有搗弄聲。
推門一看,樓泊舟竟真在向廚娘認真學搗年糕,挽起衣袖的小臂,青筋與肌肉共舞。
他聽到開門聲,回眸看她,欲言又止。
雲心月:「……你在做什麼。」
「搗年糕。」樓泊舟老實回答,有些踟躕地瞥她一眼,「吵著你了?」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搗年糕?」
樓泊舟眼睫毛往上一翻,神色更無辜委屈:「你讓我搗的,不是嗎……」
「……」
「…………」
她好氣又好笑:「你不用搗了,把東西送回廚房,別浪費糧食。」
「哦。」
樓泊舟垂頭跑了一趟。
雲心月看他捧著石臼的背影,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人還真是……
她搖搖頭,將撥浪鼓和風車拿出來晾曬。
樓泊舟回來時,偷偷瞄了一眼在西斜日光下轉得歡快的風車。
「喜歡?」
樓泊舟遲疑點頭。
他看得出來,風車上摻雜了金粉的顏料屬於西隨貢品,而書房筆架上擱著的毛筆,顏料都未曾干透。
由此可見,這風車就算不是阿月做的,顏料也是她親手塗抹。
他垂眸看她右手和袖子,果然看見幾點金粉。
雲心月把撥浪鼓和風車遞給他:「送你。本來還怕你覺得幼稚,不喜歡來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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