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果然留不得!
回到聖子殿,樓策安還在藥房忙活,他昨夜盯著人看,看到晨光乍泄還不曾移開眼,如今的確有些困頓,便沒打擾阿弟,直去寢屋睡覺。
雲心月要匯總這兩個月以來的所得,還要修訂自己在編寫的冊子,一整個下午都沒去尋人。
她看著自己缺筆少劃的初稿,尋思自己是不是在這裡露了餡。
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角,她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天已黑透。
「這麼晚了啊。」她有些吃驚,看著對照銅鏡扒拉自己臉蛋,練習表情控制的苟無傷,柔聲道,「你是不是餓壞了?怎麼不先吃東西?」
苟無傷「啊啊」兩聲,指了指肚子,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餓。
雲心月這才想起,他觸感微弱,哪裡會知道餓,也就是餓到眼花,看不清東西時,才會反應過來。
她摸了摸苟無傷的腦袋:「好了,我們都收拾好,先吃晚飯好不好?」
吃完,把孩子安頓好,她就去找阿舟。
他這人更不知餓,若是飯菜不送到他跟前,他恐怕不會主動去吃。
樓泊舟的確一日都沒進食。
他午後感覺到新蠱蟲的異動,又出去一趟,抓了一隻冰蠱,回來時已是日落西山。
問過侍衛,知道她還不曾來,他便去睡了。
雲心月過來時,碰到的是從藥房出來透一口氣的樓策安。
她恍然覺得,似乎很久都沒看見過白衣的他。
好像——
自打她說只喜歡巫蠱聖子後,巫醫聖子就很少出現在她眼前了。
「你沒休息好嗎?」雲心月看他眼底依舊青黑,眉頭蹙了一下,「你是不是既沒有睡,也沒有吃東西?」
她鼻子動了動。
「藥味這麼濃,是一下午都泡在藥房了?」
豈止,他日日白日都在藥房,幾乎是閉門不出。
只有需要去替她診脈時,會特意驅散一下藥的清苦味道,換上兄長身上有的杉木香。
樓策安摸了摸鼻子:「我先去換一身衣裳,勞煩公主靜候一陣可好?」
雲心月之前從不注意樓策安身上的東西,就連他特意換上的杉木香都不知。
面對他,她總是下意識拉開距離。
也就上次怕他傷心,她才逼著自己接受兩個人格,但是沒想到阿舟完全不介意她不喜歡另一個人格。
她盯著他的手掌,尋思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公主?」樓策安對她一笑,有些擔心看她,「你怎麼了?是在擔心祭司過來測吉的事情嗎?」
怎麼臉都白了,還有些倉惶的模樣。
雲心月心頭一團亂,順勢拿這個當藉口。
樓策安讓她先坐一會兒:「我去倒杯溫水過來,公主稍等可好?」
雲心月收緊手指,努力鎮定點頭。
「好,你去吧。」
樓策安趕緊去將兄長搖醒,把事情說一嘴,讓他帶著溫水過來。
樓泊舟腰帶都沒有系,一身寬袍配著狐裘就跑過來,將溫水塞進她手中。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臉色是過分蒼白了。
他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臉。
雲心月避開他的手,抬眸,定定看著他。
「怎麼了?」樓泊舟收回手,眉頭更緊,「宮裡有人不長眼,衝撞你?」
宮裡,不該有這種沒腦子的人才是。
雲心月搖頭,伸手去撈他的手掌,換了好幾個方向,才看見昨夜瞥到的淺淡傷痕。
樓泊舟眼睫輕垂,看著她輕顫的手指。
「阿月,你在看什麼?」
是發現什麼了麼。
「你……沒有話想要對我說?」雲心月收緊掌心,將他的手指死死捏住,「沒有什麼事情,隱瞞我嗎?」
她語氣很輕很薄弱,像窗欞附著的雪花,一陣風,一艷陽,就能讓它消散。
樓泊舟張嘴。
雲心月又改了主意,鬆開他的手,放下杯子,轉身就想走:「算了。我先靜靜,改天再找你。」
算了。
又是這兩個字。
樓泊舟黑亮眼睛沉下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按倒在坐榻上。
「算了?」他嗓音里的清亮不復,暗得可怕,就連面容也徹底沒入暗影中,「我們之間,如何能算。」
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沒辦法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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