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薦書——
著實有些驚人。
對面跽坐的青年溫雅不變,笑吟吟看著她。
「古郎君是在開玩笑吧。」雲心月把橙皮書闔上,丟在一邊,「我沒有養男寵的習慣,更不用說,是當和親公主的時候養男寵。」
膈應誰呢。
背後的春鶯和秋蟬,以及門外的沙曦,聽到的都沉默了。
——連內心也無語了一陣的沉默。
古三郎還是笑的模樣:「公主不必滿口拒絕古某,古某……」
「停——」
平心而論,古三郎五官雖然算不上無瑕,但的確是個長得很不錯的男子,是如同唐詩宋詞裡走出來的雅致。
但是——
這種雅致也是精心雕琢過、修飾過的美,缺點兒渾然天成。
真正的美人兒,形骸是舒展自然的,哪怕染上風霜,也自有筋骨,不管讚美之言多麼浮誇,貼上去都不至於顯出空洞、蒼白。
見過樓泊舟,古三郎哪裡還能入眼呢。
別鬧。
「古郎君。」雲心月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袖子,「是什麼讓你以為,我會收男寵?」
她平時好像看女子多於男子,也沒露過急色垂涎誰的樣子啊。
頂多就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老往樓泊舟敞開的領子瞥。但他們是彼此的聯姻對象,又兩情相悅,她瞥得理所當然。
不是麼。
但她似乎並沒有對古三郎有過任何曖昧舉動,對方怎麼會這麼滿懷自信,前來自薦枕席。
古三郎倒是被她問得一愣:「西隨的公主,難不成不收男寵的麼?高陽的公主與北丹聯姻,北丹的公主與陳國聯姻,陳國的公主與大周聯姻,天下共分十一大國,各國公主納男寵……不是很常見的事情麼?」
雲心月:「……」
這好像比戰國的風氣還開放。
難怪沙曦她們一個個都不吱聲,並不覺得她被侮辱了,敢情世風如此。
沒事,能圓。
見多風雨之後,越發從容的雲心月微微一笑:「古郎君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古三郎訝然:「公主果真立志不收男寵?」
雲心月:「……」
什麼玩意兒就要到立志的地步了。
男。色是什麼稀罕東西嗎?
她還沒發作,天上降下個樓泊舟,抬手就掐住古三郎的脖子,將人摁到地上摩擦。
他的動作過於悄無聲色,要不是古三郎倒下時,寬大的袖子帶倒一側酒盞,發出「哐啷」一聲,雲心月都沒反應過來。
古三郎目之所及,一切倒轉,對上一雙收斂笑意之後,顯得格外淡漠無情的深邃瞳孔。
他脖頸處的手指在收緊,怎麼掰都掰不開,對方像是擠壓瓜瓤的水一樣,將他的氣息全部擠了出去,呼吸難以為繼。
沒幾息,連耳邊都響起嗡鳴。
在此一刻,他確切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冷意與鋒銳的殺意,讓他背後寒毛倒豎,手腳發軟。
「阿舟!」雲心月撲過去,拉開他的手,「放手,他要死了!」
樓泊舟雙眸通紅,耳朵屏蔽了一切聲音,只有古三郎帶著幾絲笑意的「收男寵」三個字,在他腦海里徘徊不去。
收男寵收男寵收男寵收男寵收男寵……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掉要跟他搶阿月的人。
殺!殺!殺!
春鶯和秋蟬她們也來拉人,但是完全拉不動,加上沙曦都撼不動他半分。
「阿舟!」雲心月急忙鑽到他雙臂之間,捧著他的臉,擔憂地重複喊他名字,「你冷靜點兒。你看看我,看我好不好。阿舟。」
通紅的眼瞳里,被她的臉龐占據。
樓泊舟慢慢鬆了手。
「咳咳咳——」古三郎趕緊滾開,劇烈咳喘。
雲心月向沙曦使了個顏色,抱住樓泊舟手臂,往外面拖:「走,我們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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