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手有點兒好看。
她多看了兩眼。
霎時,頭頂一陣涼意侵襲。
下一刻,雲心月腦子裡浮現這樣的一幕:點漆似的眼眸,弧度緩緩收斂,湊近。
她頓時收回眼神,將假髮丟給對方,若無其事低頭找其他線索。
古三郎拿著假髮,摸到繩結處,捏了好幾遍,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甚至,還忍不住笑了一聲。
雲心月抬起眼眸看他:「古郎君為什麼突然發笑?」
在這種環境裡,還怪瘮人的。
「可是嚇到公主了?」古三郎一臉抱歉,「實在對不住,三郎找到線索,一時喜不自勝了些。」
線索?
雲心月湊近:「什麼線索?」
樓泊舟將眼神從她身上拔出,扎向對面。
別有用心之徒。
該殺。
「阿嚏——」
剛準備遞假髮的古三郎,偏過頭打了個噴嚏。
雲心月不好表現得太冷漠,順嘴問了句:「古郎君沒事吧?是不是受了寒?」
扎進古三郎身上的眼刀,又被拔出來,輕飄飄落在她頭頂上,化作一灘冰涼水。
她抱著胳膊搓了搓,抬手捂捂頭頂:「這天氣好像越來越冷了,是得多注意防寒的事情。」
風寒在古代可是大病。
她愛惜生命,並不想要體驗。
「多謝公主關心。」古三郎微微一笑,將假髮遞過去,「谷某不要緊。」
「……」
雲心月也不好特意解釋,她剛才只是為自己擔心,只好一笑。
樓泊舟輕飄飄的眼風一轉,化作刀扎到對面。
古三郎似是渾然不覺,傾身將草繩斷裂的地方捏出來:「公主請看,這繩結有所不妥。」
繩結而已,能有什麼不妥。
雲心月將火燭湊過去,認真看了看。
半晌,她想到了關鍵的地方,回頭看向趙昭明他們的方向,並就近喊了一聲:「縣衙那邊,誰有空過來一下?」
樓泊舟提起衣擺蹲下:「有何事?」
「這事兒你幹不了,一定要讓縣衙的人來才有用。」
雲心月搖頭,讓縣衙那邊找個人過來,隨便誰都可以。
捕頭和捕手哪裡敢靠聖子和公主那麼近,便把趙昭明推了過去。
「縣尉英武,此事唯有交給你來辦最好。」
他們趕緊低頭忙活,找「狐仙」來過的證據。
趙昭明無奈搖頭,走過去相問:「公主找我等有事?」
樓泊舟:「……」
扎古三郎的眼刀拔起來,刺向趙昭明後背。
「嗯。」雲心月將木頭人頭上的紅絲帶摘下來,交給他,「你用這個捆住木頭人的手。」
深感今日過分寒涼的趙昭明,覺得公主的要求有些奇怪,但還是照辦。
繩結綁完,雲心月將草繩結放到旁邊一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看到這一幕,就算是一頭驢,也能明白到底哪裡不妥了。
扶風驚訝,眼神落在趙昭明身上:「難道,這件事情是你們縣衙中人所為?」
這種綁法,普通老百姓可不會。
只有接受過朝廷下派官員指導的地方官,才會用這種專門綁犯人的繩結。
趙昭明也愣了:「不、不該罷。縣衙近日公務繁忙,便是收糧一事就已經忙得頭腦發昏……」
說著,想到縣衙與旁人串通的可能性,他也說不下去了。
此時此際,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偷糧、堵路、新娘失蹤……」雲心月小聲嘀咕,拖著沉重的腳步,踏進官驛大堂。「到底有沒有關聯。」
大堂里,夏成蹊他們早早起了,正在用早點。
牛伯也在一旁拘謹坐著,但是瞧起來和夏老相處得不錯,似在小聲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有點笑意。
夏老樂呵呵給他夾小菜糕點,讓他多吃點。
「你們回來了,趕緊去吃點熱乎東西,泡泡腳,好好睡上一覺。」
雲心月和樓泊舟走去他那桌坐下,把手足無措,想要起身的牛伯按下:「夏老和牛伯說什麼呢,看起來聊得挺開心。」
「說小孩子的事情。」夏老給牛伯又夾了一筷子菜,「來,繼續說說,讓聖子和公主也學學怎麼帶孩子。」
雲心月:「……」
堂堂一個言官,怎麼跟她家過年的老親戚一樣。
拐彎抹角催婚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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