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小路和大路的區別。
雲心月看向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那邊看看再說,別讓誰家閨女遭殃了。」
祭祀祈福可以寄託希望,也是文化傳承,無須阻攔禁止, 但是這種害人的封建迷信,一定要打壓。
不然, 得多少人遭殃啊。
嫌棄坐馬車繞路太過費勁,雲心月拉著樓泊舟穿過山間小路。
樓泊舟什麼都沒說, 眼眉與唇瓣一直掛著膩死人的溫和笑意,黑亮眼眸緊緊跟隨,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脾氣好得不像話。
扶風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另一位聖子穿了這身黑紫衣袍,矇混出來了。
就這模樣,倒不像會凶性大發,殺人如麻的樣子。
先前在山洞找到的匪徒屍體,應當只是他多心了,並非聖子所為,而是那群人被狼群襲擊了……吧?
南陵的冬日多落葉,但枯黃之間也會夾雜青綠顏色,頑固駐紮在枝頭上,掃過往來客人的小腿與衣擺。
內襯為動物毛髮的裘衣,不時就會掛到灌木上,行動十分不便不說,還會讓風鑽進衣物里。
雲心月一開始還拉住樓泊舟胳膊,走了一陣,改為緊緊捏住裘衣,讓樓泊舟扶著她點兒。
「慢些。」
少年貼心叮囑。
她多看了他一眼,才伸腳踏在石頭上。
出得鬼頭寨,南陵冬夜似冰的寒涼撲面而來。
他們此刻所在之處乃山塘鎮,沒有無風鎮的大風,卻有漫山水池的潮濕水汽,濕冷濕冷的,連大裘都沒有辦法阻隔那股子冷意入侵。
她有些瑟瑟。
「很冷嗎?」樓泊舟偏頭看她,抬手伸向胸口,似乎想要將自己身上的裘衣也摘下來。
雲心月攔住他:「沒事,走一會兒就好了。」她壓低嗓音,瞪他,「不許脫,冷死了。」
就他那兩件敷衍的衣服,脫了是想當冰雕還是怎麼著。
「我不冷,你比我需要。」
「不要,不准脫。」
「可是你的手在發抖。」
「那是山路顛簸,深一腳淺一腳才會抖。」
「你騙人。」
「我說不許就不許,你脫了試試看?」
……
沙曦他們都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她這一聲聲命令似的強硬話與威脅的上翹尾音,一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很識趣,什麼也沒說。
此刻,他們都是懂事的聾子。
*
未幾。
一行人分拂黃綠枝葉,抵達山路旁,那片林子邊沿的土坡上。
「公主,東南方向有人行來。」沙曦眯著眼睛看去。
山間濃霧與夜色遮蓋了她的視線,她看得不太清楚,只隱隱瞧見一片晃動的白色。
叮鈴——
隱約有銅鈴清脆悠長的聲音搖響,破開濃霧。
「十二人,四人抬轎,一人坐在轎里,剩下的圍著轎子,一人在前面用鈴鐺開路。」樓泊舟見她看得費力,便主動告知。
雲心月驚訝:「你的眼睛這麼好?」
那麼厚重的霧,居然能看到有多少人。
「不是眼睛,是耳朵。」
他的眼睛雖比其他人要好,能將黑暗視若無睹,可還沒辦法直接穿透霧氣。頂多就是所見比其他人要清晰一些,能看到一片白色里的完整人形。
「哦。」雲心月也沒太在意,反正會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樣,至於怎麼不一樣,對她來說卻都一樣。「欸,那你能聽到是誰唱的童謠嗎?」
樓泊舟:「搖銅鈴的人。」
「他們武功怎麼樣?四周會不會有埋伏?要是現在衝上去把人給抓了,有成功的把握嗎?」
「他們沒有武功,四周也沒有埋伏,很容易抓。」樓泊舟回她。
看見她裘衣外側沾了枯黃樹葉,他還頗為耐心一點點摘下來,連細碎一點都沒放過。
扶風沒忍住,頻頻側眸打量他,總覺得聖子與他們陛下口中所言之人,不太像同一個人。
而且——
兩位聖子分明很和睦,配合亦無間,從沒出過差錯,巫蠱聖子又怎會殺害巫醫聖子呢?
他想得入神,一時忘了挪開眼。
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身上,樓泊舟轉眸看去,黑亮眸色凝縮一瞬,猶如鎖定獵物一般,籠罩在他身上。
扶風趕緊移開眼,掌心略微潮濕。
真是可怕又平靜的表情。
像大象無意踩死一隻躲避不及的小雞,那麼毫無波瀾又令人驚懼。
山風一吹,後背微涼,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竟也出了一層薄汗。
雲心月對他們暗地裡的眼神官司沒有半點察覺,一心盯著那團慢慢靠近的白色:「沒有危險的話,我們出去把人攔住,別讓他們中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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