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臉歪過去,腦袋一側,濃密的眼睫毛掃過他大拇指外側。
又是一次新奇的觸感。
軟,麻,癢。
像是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後側,一路攀爬到手臂上,令他後脊背也為之蹦緊,輕顫。
抬起的圓潤眼眸,帶著笑意看他:「你是沒吃飽嗎?要不要我喊人給你去廚房做碗面?」
或者蒸個饅頭夾著吃。
大晚上,就別太勞動廚娘做什麼複雜菜色了。
「不必。」樓泊舟還是搖頭,「我想你親手餵我吃。」
他就是,想要她親近他,比親近任何人都要多一些,再多一些。
同樣的親近,他無法滿足。
一旦發現她待他與待旁人沒什麼不同,心裡便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空落,好像什麼東西突然塌陷下墜。
他很不喜歡這種捉握不定的感覺。
「你今早給趙昭明遞了一碗麵和筷子,午時給他遞了一杯茶,晚間又給他推過一盤肉。」
雲心月:「……」
哈,她有做這些事情嗎??
為什麼她不記得。
「而他,也給你倒了一碗豆漿,你全部喝下了。」
雲心月:「……」
皇叔男主,還小氣吧啦,記這些呢?
哦,也對的。
不然哪裡來那麼多醬醬釀釀的情節。
等等——
她穿的好像是女主,不是來著,那他現在這麼反常,不會是一怒之下想要干點什麼吧?
「我覺得……」她斟酌了一下,撐手往後退一步,解釋道,「舉手之勞,實在不必記掛,人家趙縣尉可能也沒多想。」
遞點東西而已,又不是送錢。
還不至於讓人記在心上。
樓泊舟傾身,聲音不自覺往下沉,顯得清亮溫柔的少年音有些冷。
「你還想著他。」
為何要在意姓趙的有沒有多想。
他算什麼東西。
雲心月揉了揉額角,抬手壓在他胸口上:「我不是在意他,我只是跟你解釋,這是很尋常的事情。他跟我們兩個一起吃飯,那就算是客人,我們作為主人家,順便照顧一下客人,這是禮貌。」
什麼叫想著趙縣尉,他腦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欸——
她忽然反應過來,上下打量少年,唇角抑制不住翹起:「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瞧著不太像誤會她和趙昭明有什麼牽扯,倒像是單純嫉妒、吃味。
樓泊舟神色不動。
雲心月伸出食指壓了壓他上翹的唇角,眸中笑意毫不掩飾:「誰家少年郎君吃醋,還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啊?是誰呀?」
他還是盯著她,雙眸隨她移動。
她好像意識不到,自己這種心境用「吃醋」兩個字囊括,或許還是片面了些。
吃醋,不過只是心裡不是滋味,又拈酸幾句的兒戲行徑罷了。
可他並不僅僅只是如此。
她要是知道他方才去做了什麼事情,現在應該會像之前怕他那樣,離得遠遠的,躲著他,害怕得發抖,而不是這樣輕鬆。
既然如此。
樓泊舟心想,她還是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好。
「是我。」他垂下眼睫毛,遮蓋心中想法,「的確是我吃醋了。」
或許,他該試試書上所寫,恰當示之以弱,博取憐惜。
昏暗燭火把少年眼睫毛的陰影,投落下眼瞼處。
漆黑眼眸被遮蓋,他身上的氣質頓時柔和下來,像溫順的大型獸類,不管怎麼說,總有種毛茸茸獨有的、惹人憐愛的感覺。
反正,雲心月有兩分心軟。
她手指一轉,捏住少年臉頰揉了揉:「遞碗豆漿而已,你送的柿醬,我可是吃完了。」
當時在幻天樓情況多緊急,她都沒捨得扔掉。
雖然……咳,那是真情實感的愛吃,所以才不捨得就是了。
想到這裡,多少有兩分心虛。
「可你親手照顧他。」
雲心月:「……」
她好像明白了他為什麼要捧著醬來,還非要她餵了。
「我去找筷子?」
不要勺子,筷子總行了吧。
「有比筷子更好的選擇。」樓泊舟盯著她的神色變化,慢慢逼近,將她逼到床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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