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路越來越偏,甚至走出鎮子,邁向荒郊野外,雲心月一顆心都沉進了涼秋野水中。
「這……」她伸手握住樓泊舟的袖子,「怎麼那麼偏。」
而且路還有些熟悉。
「不知道。」樓泊舟看了一眼她的手,把手掌伸出去,「拉著吧。」
雲心月收回自己的手,沒有搭理他,瞥眼看向另一邊。
少來。
她還不準備原諒他。
樓泊舟失望收回自己的手,眼神還眷戀地在她掌心逗留了好一陣,直到雲心月把手背到身後去,他才轉回臉,看稍遠一些的小蛇。
又走了一陣,雲心月看著不遠處的小道,喊住了少年:「你等等。」
樓泊舟停下腳步。
雲心月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問他:「你覺不覺得,我們好像見過這條路?」
他們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要是見過的話,不是鬼打牆,那就是——
「這是去那座怪廟的路!」
樓泊舟辨認了幾眼,看向路旁各色樹枝:「嗯,這條路可以去怪廟。」
轟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雲心月腦子裡炸開。
「我小時候就見過那廟宇吞人!」
「仙人在收仙童!」
「我家孩子就是被仙人收去當仙童了。」
……
廟宇吞人,仙人收仙童。
她怎麼一早沒把兩者聯繫起來呢!
「小船兒。」她伸手抓住樓泊舟的手臂,「先趕去怪廟看看,讓小蛇繼續找。」
第六感告訴她,秋蟬很有可能就是被先前半道茶攤過路人說的「仙人」帶走了。
樓泊舟點頭:「好。」
他伸手攬住少女腰肢,施展輕功,緊趕慢趕,總算在太陽下山前看見了怪廟的影子。
此刻,偌大的血紅日輪沉在山坳間,將遠的、近的張牙舞爪的枝丫都披上一層紅紗,像是在天地之間潑了薄薄一盆血水。
就連目之所及的怪廟與那巨松,都似染了血色,透著一股詭異的不詳氣息。
「秋蟬!」
捂著臉擋風的雲心月* ,伸手往踏入怪廟大堂的靛青影子一指。
樓泊舟帶著她在破舊的牆垣上一點,落在庭院中,與那霍然回身的白衣人碰了個正著。
旁人口中所謂的白衣仙子,肩上搭著一把拂塵,手中捻著一串玉珠,臉上罩一塊墜著珍珠的面紗,只露出白皙的臉、圓潤的眼,以及眉心一點紅。
光那麼瞧著,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秋蟬。」落地後,雲心月蹦開,緩了緩有些發麻的腳,「你快過來!」
秋蟬不動。
她如今就像一座活雕像,雖皮。肉完整,雙眸亦有神,卻只恭敬乖巧垂眸,一言不發。
白衣人手中拂塵揚了揚,行了個修行的禮。
「不知二位道友,可是在喚我小徒?」他樂呵呵一開口,才知白衣底下是男兒,「小徒自幼患了腦疾,有些糊塗,為人木訥了些,不知可是得罪了二位?」
雲心月想冷笑。
「你能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伏兵,或者接應他的人嗎?」她打量著白衣人,用手擋住嘴巴,氣音發聲問樓泊舟,「你一個人對上他,能不能把他擒住綁了?秋蟬這樣子,不會聽他的話,反殺我們吧?」
這種情況,她從來沒遇到過,但是不妨礙她先儘量設想每一種可能性。
「沒有伏兵和接應他的人;能打過,可不一定能活捉;秋蟬的傀儡蠱,我會解。」樓泊舟也用氣音小聲回答。
站在大堂前的白衣人,眯了眯眼睛,意識到兩人來意,容色多了幾分不善。
不過,在臉皮子撕破之前,他還是掛上虛偽的皮相應對:「倘若愛徒多有得罪,貧道就在這裡替她賠罪了。」
呸!
雲心月想要唾他一臉。
「那——」她繼續用氣音跟少年溝通,確保不要救個人把自己搭上去,「如果先解秋蟬的傀儡蠱,會不會很麻煩?有辦法讓我幫忙嗎?」
樓泊舟垂眸看她:「有,但你會害怕。」
雲心月盯著白衣人的動靜。
「說。」
這次第,害怕算什麼。
「紫蜘蛛快到了,你用我的血餵紫蜘蛛,它吃飽了,你讓它去驅逐傀儡蠱,它會聽你的。」樓泊舟看著少女脖頸上立起來的寒毛,補充了一句,「放心,它不敢咬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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