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泊舟垂眸看了一眼,張嘴叼住,慢慢嚼著。
他沒有觸覺,味覺也輕很多,吃東西便不太講究,只要能保證不餓肚子就行。
先前沒吃過這種糯軟的糕點,也沒上手捏過判斷軟硬,更感覺不到食物在口腔里打轉,少年無法判斷這東西要用什麼力度咀嚼,又要什麼時候咽下去,才不會堵住咽喉,導致窒息。
他只能一直盯著少女的動作,模仿她咀嚼時候肌肉的走向、繃起的弧度、吞下去的時機。
雲心月被他看得臉頰生熱:「你幹嘛?為什麼又這樣看著我?」
他也太痴漢了吧。
糕點細碎,說話氣息再弱,也有幾點白色碎屑噴出來,落在唇瓣上。
樓泊舟見狀,斷了說話的念頭。
他感覺不到食物在口腔何處,開口只會更糟糕。
少年只是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往雲心月唇瓣上揩了揩,將白色碎屑擦走。
雲心月臉頰更紅了,將自己的臉藏在紙包後面,只露出一雙水光潤澤的眼睛看他。
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樓泊舟看著舉起來的糕點,想了想,學她的樣子,伸手捏了一塊,將紙包移開,放到她唇邊。
雲心月眼神從少年眼瞳移到糕點上,眨了眨眼,遲疑著緩緩張開嘴巴,咬了一半。
糕點斷掉,她視線順著少年佩戴銀環的腕骨,一路往上,對上那雙黑色瞳孔。
然後——
她就看見樓泊舟將剩下的半截糕點,反手送入自己嘴裡。
艷紅舌尖,從她咬過的斷口上輕輕掃過,將糕點席捲,咀嚼。
第32章 睡一起怎麼就輕浮了
臨睡之前, 雲心月腦海里艷紅的* 唇舌還揮之不去。
少年那雙漆黑又專注的眼眸,也緊隨纏繞在腦子裡,怎麼都趕不走。
「救命啊——」她轉了個身, 抱著被子發呆,心想,「我不會真對人家生出什麼想法,不限於把人家當成續命的橋樑了吧?」
不能……吧。
她真的見色起意, 生出覬覦之心了?
但是有件事情很奇怪,她怎麼看著少年身穿白衣的時候不覺得臉熱,也沒什麼心跳加速和被撩到的感覺。
難道——
是少年白衣的時候太過正經?
還是——
白衣少年根本就不是樓泊舟那廝, 對方就像電視劇演的一樣, 因為身在高位,很多人暗殺,所以弄了個替身, 迷惑別人的視線。
唔, 很有可能。
「公主?」進來滅燈的春鶯停下腳步,「公主怎麼還沒睡?」
雲心月抱著被子坐起來, 朝春鶯招了招手, 「你過來,我問你一個問題。」
春鶯走到榻前靜立:「公主請說。」
雲心月被某人爬窗、爬床的操作弄怕了,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人才靠近侍女,小聲問:「你們聖子, 為什麼白天黑夜就跟兩個人似的,甚至穿白衣和穿黑衣的狀態也不一樣。」
知道他們苗疆聖子的事情機密, 有可能不能說,她便沒有寄希望對方可以直接說出口, 而是暗戳戳注意對方的表情變化,期望自己能看出點兒什麼來。
這個倒不是什麼秘密,南陵所有人都知道。
春鶯也就老實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其實,每一代聖子都是這樣的,白天是醫,晚上是巫。但有時並不受天黑控制,前幾代的聖子便立了一個規矩,讓歷代聖子為醫時穿金線白衣,為巫時穿黑紫衣裳。」
雲心月心想:「遺傳性人格分裂?」
等等。
這玩意兒是會遺傳的嗎?
她不是搞人體科學的專家,可別忽悠她。
「原來是這樣啊……」雲心月盤腿坐起來,托住腮幫子,「難怪他有時候怪怪的。」
那她——
只是看上了其中一個人格??
想到穿越之前,自己工作之餘看的綠江小說,她抖了抖。
要是沒記錯的話,她穿越之前好像連續看了好幾本男主人格分裂的小說,書里的男主自己跟自己爭風吃醋,搶著讓女主評價,到底是誰更厲害什麼的……
於是書中日日夜夜不可言說。
當然了,綠江嘛,用詞都比較含蓄,車子都得披上隱形斗篷才能開。
嘶——
可她不追求這種刺激啊,怎麼辦?
「公主,公主?」
「啊?哈?」
「公主在想什麼,是否需要禮官前來解疑答惑?」
「不用不用……」雲心月趕緊擺手,略有些心虛,「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她腦子裡想的東西,屬於死後都得毀屍滅跡的存在,怎麼能跟旁人說呢。
把人趕走之後,她把被子拉高,蓋到下眼瞼處,只留下一雙滴溜轉動的眼眸。
哎呀,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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