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月:「……」
算了,牽吧。
「銀時嗎?」
名字還挺有意思。
她好奇追問,「你還會給自己馴服的蠱蟲取名字嗎?」
疑似瘋批的皇叔男主,居然這麼有反差萌。
「嗯。」
「那它們都叫什麼名字?」
「銀蛇有十條,所以從銀一排到銀十,金線蛇一條,就叫金一,還有紅一、青一以及黑一。紫蜘蛛叫紫一,黑蠍子八隻,從蠍一開始排,還有……」
「我知道了。」雲心月微笑打斷他,「你的蠱,不用全部告訴我。」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為什麼要聽有多少蠱圍在她四周,將她團團包裹。
馬車轔轔,向南而行。
他們穿過喧鬧人群,在雲霄樓前停下馬車。
自高空看,雲霄樓共有東、南、西、北、中五座高低錯落的樓宇,樓宇之間有飛虹橋檻、等腰朱欄相通,五座樓宇並其間扶疏花木,連綿起伏如山巒, 層層重重,檐角交錯,仿若一座山林般廣闊。
雲心月沒法從半空往下看,只知它遠觀富麗堂皇,比霓虹未有不及,近看炫目迷離,恐燈火徹夜通明如白晝。
「公主,到了。」
沙曦一下馬車就來接人,遞出手掌攙扶雲心月,以示公主的嬌貴。
雲心月不需要人攙扶,但還是把手搭過去,走紅毯一樣,先擺出標準的完美笑容,緩緩下車。
兩人才落地,就有一名面白須短的男子滿臉笑意迎上來。對方身材圓滾,好似一粒喜慶的圓子,被包裹在一團紅裡面,骨碌碌便滑了過來。
這麼有特點的一個人,雲心月很難不注意他,更難不注意他高高鼓起的肚子。
此人腰間的革帶,緊得幾乎要將他勒穿,變成破皮漏餡的甜湯圓。
「下官雲城太守,見過南陵聖子和西隨山月公主。」他彎腰作揖時,像極了被壓下去的不倒翁,雲心月總疑心他起來的時候會彈一下,隨後搖搖擺擺個不停。
可並沒有。
白湯圓起身很穩,說話的氣息也很穩:「鄙人姓雲,二位稱呼鄙人云太守就成。」
「雲太守安好。」雲心月和樓泊舟沖他一笑,各自回了自己所代表的國家的禮儀。
雲太守趕緊再回禮,把人往雅間請。
雲霄樓的主樓共有三層高,入門處最是喧囂,大堂客座皆滿,跟他們昨晚所見一般。往裡走到盡頭,再西折便到了西樓。
西樓中央有朱欄圍起來的一處高台,一眼可往上望到頂。
他們入門時,剛好有舞姬手中抓著彩緞,陸續從足有十幾二十米的高處往下跳落,表演飛天舞蹈。
初時有柱子之間的珠簾繡額擋住,雲心月沒看清楚,走到樓梯處時,旁邊「欻」一下有東西掉下來,她嚇得捏緊了樓泊舟的手,還以為誰墜樓了。
可她要維持一國公主的氣度,不能大喊大叫,只能按壓住後怕的急促心跳。
樓泊舟不動聲色地與她左右互換,換另一隻手牽她。
雲太守沿路一長番寒暄問候,等坐下來用飯都還沒停嘴。
兩國的禮官和主將隨行,也穿得隆重。雲心月感覺自己和樓泊舟就像吉祥物一樣,聽到差不多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茶盞或者筷子笑一笑,偶爾夸兩句「大周不愧是中原大國,真是繁華迷人眼」云云,剩下全交給兩位禮官。
雅間窗扇大敞,可見方才朱欄圍起來的高台。
大概是見她好奇,雲太守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本冊子,遞給她翻閱:「這是雲霄樓的百戲冊子,山月公主若有想看的,只管告訴下官便是。」
節目單?
雲心月這下是真好奇了。
鬆開兩人牽著的手,她雙手接過翻開看了看,發現節目單居然有附近好幾個國家的文字,不僅只有大周文字。
難怪雲霄樓會成為雲城第一,這麼多人追捧。
這服務,太細心了。
不過,要不是系統自帶翻譯功能,不需要特別啟動,面對這各人不同的口音和密密麻麻的陌生字體,她真成啞巴和文盲了。
並不習慣集體活動單方面做決定的雲心月,將冊子攤開,也給樓泊舟看看,問他有沒有想看的節目。
「沒有。」
少年語氣是清澈的,眉眼也是溫柔的,但是吧,雲心月莫名覺得他好像有點兒不太耐煩。
怕樓泊舟突然發瘋,語出驚人,她悄悄把手伸到底下,勾住他的手指搖了搖。
「你喜歡聽曲還是看歌舞?」
少年垂下的眼眸抬起,點漆似的眸子中凝住的光,忽然便流轉起來。
窗外,拉著長綢的漂亮小娘子繞轉一圈飛行,與雅間願意互動的客人握手。
雲心月總覺得很危險,半眯著眼睛看她們發白的指尖,總覺得她們體力不支會摔下去,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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