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疼嗎?」雲心月捧著他的手掌,抬起眼眸看他,對上了一雙泛出幾分水澤,眼尾緋紅的迷濛眸子。
「……」
不是吧,疼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心虛,眼神不敢再看少年,只低頭輕輕吹著泛紅的手掌,「誰讓你嚇著我了,我、我……我去找冰給你降溫。」
人剛起身,就被拉住了。
「不用。」樓泊舟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劃拉了幾下,「你就這樣動一動,就好了。」
這回,半信半疑的人成了雲心月。
她試著像挼貓貓一樣,輕輕順著指紋的方向推開:「這樣?」
樓泊舟眯了眯眼:「嗯。」他從喉嚨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啞悶哼,「舒服。」
雲心月:「……」
「你為什麼又臉紅了?」
「閉嘴。」
……
路上的日子便在車外降溫,車內升溫的境況下,如流水慢慢淌過。
出過一次意外之後,扶風和沙曦都格外警醒,一路往南走了十餘天,都沒再出過任何問題。
「公主,還有二十里地便能抵達雲城,我們先停下歇息,用過飯後再繼續啟程。」
否則,大家都要體力不支了。
沙曦駕馬在車駕旁邊說這話時,雲心月的手還被樓泊舟握在掌中,反覆打量。
若不是對方太過坦然,目光也清澈,她恐怕要覺得少年是個死變態,想對她的手做什麼。
都盯著看了十多天了還那麼沉迷,是不是多少有點兒……痴漢了。
「好。」雲心月先提高嗓音回答沙曦,等馬蹄聲遠了,她才轉向樓泊舟,「聖子,你到底看夠了沒有?」
她的手不是植物,看不出花來。
樓泊舟把少女的手放到鼻子底下聞,依然沒有聞到任何蠱蟲或者藥草的味道。
看來,的確不是用藥或者用蠱了。
沒有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動不動十餘日,更沒有草藥能掩蓋味道這麼久。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他無意識地盯著掌中的手背想得入神,沒有回應。
雲心月:「……」
唉,又來。
「聖子——」她無奈拖長聲音喊人,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要準備下車了,請你放手好不好……」
想她如今錦瑟年華,花一樣的年紀,就快要對牽手免疫了,多造孽啊。
正想著,馬車忽然一個急剎。
她撞上了樓泊舟,端詳她手背的樓泊舟雙唇撞上了她的手背,重重印了一個滾燙的吻。
「……」
馬車停住,樓泊舟抬眸:「你的臉……」怎麼又紅了?
「氣!的!」雲心月捏緊拳頭,「我!沒!害!羞!」
樓泊舟:「害羞的意思是……難為情?」
「不,是怒火中燒。」
騙得那麼虛假,他看著像大官家的傻兒子麼?
對方一路上過於友好安靜,雲心月的害怕畏懼早已隨風消散。她橫了他一眼,哼唧著推開車門,站在馬車前室往外看。
樓泊舟緊跟著她,挨到一側。
「發生什麼事情了?」
沙曦正要來報:「守城卒抬了一具屍體,想要丟下谷底,結果在坡上時手滑了,那人滾到道上,攔了路。」
屍體?
這邊還有亂葬崗?!
雲心月頓覺冷風陣陣,鑽進骨縫。
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說:「既然碰上了,那就找個地方幫忙埋了吧。」
曝屍荒野也太可憐了。
沙曦剛應聲,就聽到前面一聲驚慌高呼。
「屍體動了!」
第11章 男主想讓她只聽自己的話
秋氣清,天空澄淨如水,不見浮雲。
涼風拂過茫茫荒野,將青黃半分,畫出一條鄉間小道與平坦草地。
兩國送親、迎親隊伍便是在此停駐,生火造飯。
活過來的屍體正端著比她腦袋還大的一鍋飯,埋進去狼吞虎咽,看得雲心月莫名覺得,食物已經塞到自己脖頸處,隨時能嘔出來。
手上拿著的那張餅,她愣是一口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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