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月:「!!」
竟還有這樣離譜的規矩。
她不好連累旁人,只能憋住,自己在心裡琢磨。
等回到客棧,泡了個澡,換過細軟寢衣,躺在床上,她也沒能思考出什麼來,反而犯了困。
另一邊的樓泊舟,早已提前回到驛站,摸到了孿生弟弟樓策安房內。
正在搗鼓藥材的樓策安,感受到一陣風自自己背後吹拂過,將他髮絲吹到胸前,混入藥材中。
他不急不躁把自己的髮絲從石臼中拉出來,擦乾淨,繼續搗藥。
「兄長回來了。」
樓泊舟支著一條腿在榻邊坐下,手中把玩著自己在山洞池子底新抓到的金線蛇,開口問了個古怪的問題。
「養蠱和養人,是不一樣的嗎?」
樓策安搗藥的動作頓了頓,轉身,在流淌入室的清輝中,露出那張與樓泊舟一模一樣,卻要溫潤許多的臉龐:「阿兄為何突然這麼問,你想養人了?」
「我是問你,不是讓你問我。」
「的確不一樣。」樓策安脾氣很好地回應他,「這養人要比養蠱精細一些。」
樓泊舟眉頭碰撞:「很麻煩?」
「唔……」樓策安斟酌了一下,笑道,「也不能叫麻煩,就看要養的是誰了。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辦法,要適應對方原來的生活才行。」
樓泊舟言簡意賅:「若是和親那位公主呢。」
咚——
一個失力,樓策安險些將石臼捶裂了:「阿兄與公主……」
「你話太多了。」樓泊舟有些不耐煩,「告訴我怎麼養可以讓她更願意親近我就行。」
樓策安:「……」
他怎麼覺得,兄長所問,與他自己內心深處想要的有些不同。
可到底怎麼個不同,他自己也不明白。
「怎麼,為難?」樓泊舟撩起眼皮子,「你不是養了很多棄嬰,很有經驗嗎?」
樓策安遲疑回他:「那……我將養棄嬰的法子告訴兄長,兄長自己斟酌如何掌握?」
他現在有些弄不清楚對方目的。
公主衣食住行,不是已經有侍女照應了麼。
他放下手中的藥杵子,從行李中翻出一本冊子,遞給樓泊舟:「阿兄若是得空,可以先看看這冊子。」
樓泊舟伸手接過:「這是什麼?」
「我養棄嬰時,四處請教旁人所記下的雜記,先前整理過一次,諸如孩子的衣食住行、喜怒哀樂要如何照料如何應對,都在上面記錄了。」
「養人還得管喜怒哀樂?」
「自然。所以才說,養人與養蠱大為不同,更細緻一些。」
樓泊舟稍稍翻閱了一下,眯眼細看那些蠅頭小字。
果然麻煩。
他「啪」一下,將厚厚的冊子合上。
「兄長若是覺得麻煩,其實不必插手。」樓策安將搗好的藥弄進磨盤,「此事自有人管,不會虧待公主的。」
「那怎麼行。」樓泊舟沉下臉,對著窗外月色翻找,若是對方害怕該如何應對,「我想要的是她對我親近,不是對其他人親近。」
書頁嘩啦啦作響。
有了!
樓泊舟認真看了一陣,將冊子收起來,又翻窗出去了。
窗戶打開又合上。
人便已經從樓策安房內轉到雲心月屋內。
屋裡點了助睡眠的安神香,清淡悠遠的香氣散成淡薄白霧,繚繞纏上垂疊的紗幔。
樓泊舟伸手將紗幔撩開,走到床前看了半晌,等睡得香甜的少女一個側身翻滾進去,他便躺在床側。又是半晌,伸手,落在雲心月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微癢侵襲後背,雲心月嘟囔了一句「走開」。
嗓音太含糊,樓泊舟沒聽清楚,以為她夢魘了,準備離開的手又放了回去,輕輕拍背。
掌心傳來的觸感,讓他很是新奇。
難道,這就是人的脊背。
原來脊骨觸碰起來,與光用眼睛看見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癢意還在後背若有似無干擾,雲心月煩躁了,側轉身避開。樓泊舟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與她的肩膀擦過。
上臂傳來的感覺像手掌,不像被子。
不對勁。
雲心月驚醒,睜開了眼睛,對上一雙沉靜的黑眸,那眸子在撞上她的雙眼後,醞釀出一抹溫潤笑意,像是在安撫她一樣。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她抱著被子往角落躲去,驚魂不定地用眼神鎖住側身撐起腦袋,一臉坦然看著她的樓泊舟。
他這、這是爬床嗎?!!!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雲心月震驚了。
第5章 你們的習俗還挺浪漫的
清風入室,將紗幔撩起。
徐徐晃動的紗幔像是縱立的河流,晃動出粼粼月色,渡在一身深紫太陽紋的衣裳與潔白光澤的銀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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