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系統的幫助，柳清菡艱難地自己思考。

這是一個幻境，隔離了她。

玄霄仙尊想做什麼？用幻境把她關起來嗎？

……也不是不可以，囚。禁嘛，可發展的有很多。

玄霄仙尊是正道魁首，公正嚴明，手段清正，而且，玄霄仙尊能把一個毛茸茸幼崽飼養的那麼好，說不定本性是一個溫柔的人。

不會真的做什麼過分的事。

但很快，柳清菡發現自己天真了。

鏡子中慢慢地出現人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柳清菡心底恐懼的事情被激發出來。

數個她已經攻略過成為她追求者的人出現，有的對她伸出手要救走她，有的對她失望無比說發現了她的真實面龐，有的則繼續表達對她的喜愛，有的則回到了對她不太感興趣的時期……完全沒辦法判斷這些幻影的目的。

柳清菡從麻煩到疲勞再到頭疼甚至是說不上來的恐懼。

只要追求者們看到對方就會生氣，就會遷怒柳清菡。

「你騙了我們？！」

「你這個自私的女人！」

「騙子！」

柳清菡招惹的攻略對象都是比柳清菡強大的存在，柳清菡被迫逃離，鏡子無限延伸，像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迷宮，在她的周身纏繞著她，她無法停下，只要停下，就算攻略對象們不在，她的影子就會包圍她，對她露出傷心的表情、憤怒的表情、快樂的表情、虛偽的表情……讓她無法分清哪個是自己。

柳清菡驚魂失措，隨意一瞥，看到了自己爆體而亡的模樣。

柳清菡不受控制地狂奔，體力、靈力消耗。

柳清菡越來越恐懼，當看到又一個追求者在鏡子裡出現，她發出尖叫，「別、別過來！」

「我錯了！」

「我不該利用你們！不該欺騙你們！也不該踐踏你們的真心！」

【快使用道具。】系統這時候才出聲，它在柳清菡的腦海內展示了幾種道具，都需要花費大量積分。

【玄霄仙尊要殺死你。】

系統這麼說，柳清菡稍微回神。

不對，玄霄仙尊不會殺死她，因為毛茸茸與她契約了。

毛茸茸與她的契約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傷害毛茸茸！」柳清菡在恐懼中真心說。

鏡子消失。

白霧瀰漫。

柳清菡稍微鬆了口氣，緊接著，又出現更多的恐懼。

白霧內走出了幻象，與鏡子不同，幻象如真人。

追求者們繼續追逐著柳清菡。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清菡都要以為自已再也無法離開這個幻境，滿是恐慌時，玄霄仙尊從白霧中走出。

他肌膚如玉，眉目若畫，長身玉立，風骨極佳。

攻略對象中的極品。

絕對的氣運之子。

溫道塵的視線落在柳清菡身上，滿是冰冷，高不可攀。

柳清菡不敢生出任何妄念。

她敢肯定，若她沒有表達出對毛茸茸的愛護意，那玄霄仙尊會放任她在這個幻境內瘋掉。

不傷害性命，但是讓她生不如死，無法解脫，太狠了。

「我當初把小狐狸送給你，確實說謊了。」柳清菡顫抖著嗓音，「那不是什麼巧合，我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小狐狸。」

玄霄仙尊皺了下眉。

這一瞬，他生怕崽崽待在他身邊會被他傷害到。

「可我只是想讓小狐狸陪伴你，我發誓，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過孤獨。」柳清菡頓了頓，咬咬牙說，「因為我想讓你愛上我。」

玄霄仙尊眼神淡漠，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猜測柳清菡的真實身份，語氣審問：「你是魔神的教徒？」

見到柳清菡的心魔後，溫道塵明白了柳清菡是一個專門依靠假身份招惹異性修士的存在。

合歡宗？

不像。

合歡宗歸屬於正道，雖然修煉方式離經叛道，但不會一口氣招惹正邪兩道。

何況，柳清菡根本不是為了修煉。

溫道塵卻不會因此認為柳清菡只是一個喜歡被追捧的存在，他察覺到柳清菡招惹的存在都不太簡單，修真界內，柳清菡招惹的都是關乎修真界事務的人，乍一看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溫道塵清楚修真界的情況，在溫道塵眼中，宛如一個又一個的關係網連接了起來。

放任柳清菡這般下去，她遲早會危害到修真界。

「不是。」柳清菡回答溫道塵。

她現在完全不敢撒謊。

溫道塵微微挑眉。

「你不重視修煉，沒有太多自己的思考，你所做的，是有人指使你。」溫道塵冷淡說。

聞言，柳清菡後背浮現冷汗。

「是。」柳清菡沉默了下才回答。